第三十五章(第7/9页)
徐兰香的感觉和担忧应验了……
后半夜,人们睡得正香,突然,有人大喊:“着火了,着火了,快起来呀!”
徐兰香也是劳累了,和衣而睡,睡得正香,隐约听到喊声,她睁开眼,有人拍门,催促快点逃命。徐兰香没容多想,跳下炕,抽开插棍。
店伙计站在门口:“先生,快,快跑,着火了……”
徐兰香懵懵然,欲跑,想起炕梢的包裹,回身刚拎起一个小包。
店伙计扯拽出徐兰香:“先生,逃命要紧,快走……”
徐兰香随着伙计,晕头转向,跑出单间门,来到院内,外面是漆黑一团,只见筒子房旁边,闪有火光,想必真的着火了,这时,她想起老刘,回头想问店伙计,还没等话说出口,就听“砰”的一声,后脑勺挨了重重一击,随即失去了意识……
天光大亮了,不,似乎还黑着,因为一切都还是那么朦胧不清。
徐兰香再睁开眼睛,已是一个大房子里,不过,她没完全清醒,眼前模糊一片,以为是在大车店的筒子房,她挣扎着,欲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双臂捆绑着一个大木椅子上。
有人说话:“醒了?妈拉巴子,我那一棒子,抡得也是狠了点,还以为把你打死了呢!“
徐兰香听声音耳熟,仔细地辨认,原来是昨晚强行敬酒的那个麻杆,他笑嘻嘻在徐兰香面前晃来晃去,手里掂着徐兰香那把小手枪。
周围有不少人,都是五大三粗,面目可憎的汉子。
麻杆又说:“你说你一个爷们儿,拿个娘们儿玩的手枪,昨晚,要不是大车店人多眼杂,我当着就把你拿下,拿这破玩意吓唬我,我就不信,它能打死人啊!”
徐兰香蓦地想起李子安派少尉送到离开公路时,曾好心地介绍说,现在的山里,可谓是藏龙卧虎,舞枪弄棒的人多如牛毛,最惹人注目的是义勇军,但义勇军是反满抗日,专打小日本和满军,不骚扰百姓。可大小土匪绺子,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胡子,见财起意,打家劫舍,那是常有的事儿。
麻杆:“看你这身打扮,带着手枪,不用说,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说吧,你是哪路神仙,到我们这疙瘩干啥来了。”
徐兰香已判断出,这帮人是胡子,她被绑票了。
麻杆:“说话呀,咋的,我那棒子把你打哑巴了?”
徐兰香:“我是来山里走亲戚,你……你们想干啥?”
麻杆:“我说你是真糊涂,还是跟我装傻充愣,都把你绑在这儿,你还问我想干啥?跟你实说了吧,打你进大车店的院里,我就瞄上你了,嘿,两匹膘肥的大马,大包小包塞了半马车,再配上你这身行头,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儿,说吧,打哪儿来,那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呀?”
徐兰香长这么大,从没遇过这类事儿,想到麻杆是胡子,她内心有说不出来的恐惧,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话了。
麻杆不恼,也不着急地:“好,你不说是不是,这好办,来呀,把那个车老板子带进来!”
老刘被推进来,双手倒绑着,见到徐兰香,沮丧地:“少……少爷,你……你咋样儿,没事儿吧?”
徐兰香胡乱地点下头。
原来,大车店伙计就是胡子的眼线,麻杆用黑话来讲,是绺子“收山货”的,两人断定徐兰香是富家子弟,决意绑徐兰香这个肉票,夜里使出假放火的手段,在打晕徐兰香后,接着把老刘和所带的东西,都悉数弄回来。
徐兰香:“你们到底想干啥?”
麻杆得意地一笑:“看来,你也是头一次经历这事儿,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没别的意思,就想用你换几个钱,说吧,姓氏名谁,家住何地,说出来,我们好给你家送个信儿,免得家里惦记你们。”
徐兰香惊惧过后,心头涌上的是愤恨,其外向的烈性也表现出来:
“你们这不是胡子吗,你们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儿,就不怕遭报应?”
麻杆不但没恼,反笑着冲周围的汉子们说:“弟兄们儿,听见了吧?这小子敢诅咒咱们,大伙儿说,咋办?”
汉子们嚷叫着:“不识好歹,敢骂咱爷们儿,把他吊起来,吊他三天三夜,看他的嘴还硬不了。”
“干脆,捆绑上,扔在山沟里,让狼活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