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军中骄子(第7/16页)

离开英国之后,亚伯勒被调到美国陆军战争学院学习,毕业后留校任教2年。在那段时间里,他研究了包括游击战在内的各种可能的未来战争形态。为了这项研究,他访问了布拉格堡的特种部队。当时那支部队的负责人是埃德森?D?拉夫中校。拉夫是1942年入侵北非的第一批伞兵,也是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兵。在特种部队司令部,亚伯勒像贵宾一样听取了特种部队使命和作战能力的情况简介。尽管拉夫非常热情,可是亚伯勒所看到的情况并没有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他得出的结论是,如果打一场较大规模的战争,特种部队可能会对游击队产生一些影响,并使他们对我们的事业有利,但这只是敲敲边鼓而已。

1956年,他被派往柬埔寨,担任军事援助顾问团的副团长。他花了大量时间前往实地,和柬埔寨军队一起——这对他来说又是一次有很大启发的体验(他热爱柬埔寨)。在那样的环境中进行常规战争,从物质条件上来说是非常困难的,这是他的第一个印象;柬埔寨军人在那样的环境中能够生存和发展,这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对此他说过如下一番话:

1956年,奇科莱拉将军和我都在军事顾问团工作。我们到东部省份去了好几次。有一次我们从金边出发去了邦美蜀越南南方地名。,走的是一条当年法国人修建、如今已被丛生的植物覆盖的道路。一些已经锈蚀的机器还在路旁。我猜测,在边界两边的部队(共产党的和反共产党的)有过接触,但已经脱离了接触,因为在柬埔寨与越南的边界上,没有发生军事行动的迹象。可是一旦进入越南境内,大多数可能的通道都处于坚固防御工事的控制之下。

在这两个省的行动非常困难,尤其是在雨季。有一次我们就遇上了瓢泼大雨。

与我们随行的是一支由柬埔寨人组成的小分队,一辆四分之三吨的卡车、两辆吉普和一辆拖车。那里的天黑得很快,这是热带地区的特点;我们的道路逐渐被水淹没。我们的两边除了平地之外,什么也没有。我感到无计可施。我们不仅可能被水淹没,而且在一片泽国、没有任何地貌特征的地方,我们可能分不清东南西北,完全迷路。这也是不能接受的。

那该怎么办?

就在天黑之前,我们发现了一个小土丘——一个小山包——我们把车开了上去。雨水倾盆而下,劈头盖脸地浇在我们身上。我们找到一些能大致避雨的地方,把睡袋铺在地上,想稍事休息,等第二天早晨再想办法。

大约凌晨3点,我们听见我们来时的方向上有动静。很快我们就朦朦胧胧地看见雨幕中有一些闪光——沿着公路传来骡拉车发出的声音。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一名浑身湿透的年轻柬埔寨中尉走上前来,敬了个礼,然后用法语问道:“我能帮你们什么忙吗?”

我们问:“呃,你是什么人?上哪儿去?怎么会上这儿来的?”

“我们要去边境哨所,”他解释说。“我们是从泥水中过来的。”

“你们是怎么做的呢?”

他做给我们看。

他们在一辆四分之三吨的卡车上装了一个绞盘,把一根绳子固定在树上,然后向前开25—30英尺。接着再重复先前的动作。他们这一路上采取的都是这种办法。

“你们在这儿过夜吗?”我们问道。“是不是要等雨停下来?”

“哦,不,前面有个更好的地方。我们到那儿去。”接着他问道:“要我们带你们一起走吗?”

“不,我们要等到天亮,”我回答说。

天一亮我们就出发了。水稍稍退了些,已经可以看清方向了。

大约向前走了10英里,我们来到那名柬埔寨中尉的营地。他把他们运到边界哨所去的东西都摊在那里。柬埔寨的军官们都脱下军装,换上了他们的“柬袍”(一种裹在身上的衣服),几个勤务兵在服侍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们显得轻松自如……确实是很优秀的丛林和前线军人。

过了一段时间,我们终于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边界哨所。这个哨所就像从前美国西部的一座小堡垒。它的四周有木尖桩,为的是防止当地土著山民。他们把这些山民称之为“山农”,而越南人则称他们为“山民”。每天早晨他们都要吹号,升旗。那些柬埔寨军人还到镇上去(很近),用锆石锆石是一种矿物,经加热、切割和磨光,能做成华丽的蓝白色宝石。去换东西。就像我们当年西部开发时的士兵与印第安人换东西一样。到了晚上,他们就回到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