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白色奔驰(第6/12页)

“九三年就离开了,主席同志。”安那托利?伊凡尼维奇?谢勒宾少校答道。

他刚刚才问过别人同样的问题,而答案也是在几秒钟之前才得到的。

那就是在第一次裁减人力时离开的,葛洛佛科想道,但是看来那个人渣在转入私人企业后混得还不错,好到可以混到一辆奔驰S600……好到有人要在路上暗杀他……除非他是在无预警的情况下变成另外一个替死鬼。这问题还是得弄清楚。此时主席已经从震惊中恢复了原有的自制力,开始抽丝剥茧地理清头绪。葛洛佛科是个聪明人,他根本就不用问“为什么有人想杀我?”他的心里有数。像他这种身分地位的人,自然会树敌,而且有些还是死敌……但大多数的敌人都很聪明,不会笨到做这种尝试。而且到了他这种层级,真刀真枪的斗争又十分危险,因此根本就不会发生。一直以来,国际情报这行业都是相当平和,而且文明的,不过还是会死人。

如果有人被发现帮外国政府刺探俄罗斯祖国的情报,那他的麻烦可大了。不论新旧政权,叛国罪仍是叛国罪,死罪是免不了的……如果是美国人下的命令呢?热潮程序。是的,那就对了,这些美国人和他们的律师;如果律师认同某件事的话,那么这件事就会变成文明合法的。

“还有谁在车上?”葛洛佛科问道。

“他的司机,我们有他的名字,之前是个民兵。另外一个看来是他的女人,名字还没查出来。”

“我们对葛瑞哥里的日常行程知道多少?今天早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现在还不知道,同志。”谢勒宾少校答道,“民兵正在调查这些事。”

“谁负责这个案子?”

“夏布里柯夫中校,主席同志。”

“叶芬?康士坦提诺奇―――我认识这个人,很优秀。”葛洛佛科赞许道,“我想他大概是需要一点时间吧?”

“是需要一点时间。”谢勒宾同意道。

比起拉斯普丁送掉一条老命的时间要久多了,葛洛佛科想道。生命是个奇怪的东西,当你拥有它时,它是那么地长久,但失去它时,却又快得像阵风―――那些失去生命的人永远也没办法告诉你,失去生命的滋味像什么,对不对?除非你相信有鬼魂、神灵或是死后世界这回事,但这些都是葛洛佛科从小就嗤之以鼻的事。所以啦,这位间谍大师暗付,这又是件神秘万分的事情了。这一次这种老命在生死之间只有一线之隔的经验,对他来说还真的是生平第一次呢!让人觉得相当不安,但回想起来却又不是那么可怕。主席在心中想着,不知道这可不可以称作勇气。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勇者,因为他其实从来没碰过会危及性命的危险状况。不能说是他刻意躲避,只不过在今天以前,他从来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碰到危险。等到混乱过后,他发现自己的好奇多过惊慌失措,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谁干的?这些问题都需要找到答案,更不用说让它再度发生了。葛洛佛科心想,勇敢一次也就够了。

这天早上,班杰明·古德烈博士在五点四十分到达兰格利,比他平常上班的时间早了五分钟。他的工作性质让他无法有太多的社交生活,对一位国家情报官员来说,这是相当不公平的。通道他不是处于离婚年龄吗?难道他没有英俊的外表吗?

难道他不是学有专长?或是专业上没有良好的前景吗?也许事业上是差了一点,古德烈一面想,一面把车子停在旧总部大楼旁的VIP 车位上。他开的车子是辆福特探险家休旅车,因为这型车在雪地上很好开,而且很快就要下雪了;至少冬天已经要来了,而华盛顿特区的冬天特别冷;这种逻辑已经超出了古德烈的理解能力。也许他应该跟总统的科学顾问聊一聊,看看是否能澄清一些事情。新任的科学顾问相当不错,他知道怎样用一些言简意赅的话来说明复杂的事情。

古德烈很快地走入大门,进了电梯。当他走进行动指挥室时,时间是清晨五点十分。

“嗨,班。”有人跟他打招呼。

“早啊,查理,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啊?”

“你一定会爱死这件事的,班。”查理?罗伯茲向他保证,“今天可是咱们俄罗斯祖国的大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