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分:上帝之城(第22/38页)

“上帝。好吧,我们看看。”默里把照片递给他。“我们好像认识这个家伙,丹?这实在不是张世上最好的照片。”

“艾尔·丹顿认为也许是马文·拉塞尔。他正在电脑上分析原来的底片。没有留下指纹或者其他法证。这辆车注册的是第三个人的名字,他已经失踪了,也许从最初就没有过这么个人。驾驶另一辆车的司机不知姓名。不管怎么说吧,照片符合拉塞尔的长相描述,身材矮小、力大无穷,从颧骨和皮肤色调上看很像是一个印第安人。穿着无可置疑是美国式样,皮箱也是。”

“所以说,你认为我们抓到他弟弟之后,他就潜逃出国了……转移得真巧妙,”肖说。“兄弟俩之中他应当是聪明的那个,不是吗?”

“聪明得居然想和阿拉伯人结成一伙。”

“你这么想?”肖仔细打量着另一个人。“也许是希腊人,或者地中海国家的什么人呢。要是阿拉伯人,皮肤颜色未免太白了一点,不过这张脸相当大众化,而且你说没人知道他的名字。有理由吗,丹?”

“有,”默里点点头。“我查过文件。几年前一个秘密线人告诉我们说马文几年前曾经到东方去过,和巴勒斯坦民族解放阵线组织联系过。雅典是恢复这些联系最方便的地点,那里是中立地区。”

“也是做毒品生意的接头好地点,”肖提出观点。“对马文兄弟我们还有什么最新的情报吗?”

“消息不多。我们在当地最棒的秘密线人已经回到监狱里去了——他跟两个印第安保留地的警察吵了起来,而仅次于他的第二人选也离开了。”

肖烦恼地哼了一声。这些秘密线人的问题是,他们大多是为非作歹的罪犯,最后下场总是被投入大牢。这样一来,他们一方面不缺乏诚意,另一方面也暂时失去了作用,这就是游戏规则。“好吧,”联邦调查局局长说。“你想采取行动,是吧,你想怎么办?”

“我们稍微做点暗示就能把这个秘密线人以表现良好为名开释,让他重新回到‘勇士团’去。如果这次是恐怖分子之间的串联,我最好先测测深浅。如果是买卖毒品这样做也有好处。国际警察组织已经撞上了南墙,一点进展都没有。有关那辆车的情报没有给他们提供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他们已经有一名警官死了,他们所能坚持查的只有两张不知姓名的面孔。把照片传给我们是他们最后一笔赌注了。他们认为这人是个美国人……”

“旅馆呢?”局长问,他曾经是一名侦探。

“对,他们已经鉴别过了——也就是说,他们知道此人曾住在这两家毗邻旅馆中的一家。那一天有十个持有美国护照的人付账离开旅馆,但这两家都是小旅馆,有许多人进进出出,他们没有查出什么有助于判断疑犯身份的线索。旅店的工作人员很健忘,那种地方实在也难查。是谁说过我们的朋友曾经住过那样的地方呢?希腊人希望我们跟踪调查从旅馆登记册上查出的那些人名,”默里解释道。

比尔·肖把照片递还给他。“这个简单,公布这张照片吧。”

“已经在做了。”

“我们先假定这两个人确实和谋杀事件有关,就按此假定去工作吧。好吧:告诉美国检察官我们的秘密线人已经还清了欠社会的债。也到了我们该把这些‘勇士’一网打尽的时候了。”肖因为反恐而飞黄腾达,而这类罪犯迄今仍然是他最痛恨的人。

“好的,我会放出风去说他是因毒品交易被捕。我们肯定能在两星期左右的时间里把他保释出狱。”

“这样很好,丹。”

“总统什么时候到罗马?”默里问。

“不久以后。真是件了不起的事,对吗?”

“当然没说的,伙计。你儿子肯尼最好尽快再找个工作干干,和平就要突然来临了。”

肖咧嘴一笑。“谁想得到啊?我们随时都能给他发一个警徽和一支枪,这样他就能光明正大地谋生了。”

四架海军雄猫式战斗机尾随在总统乘坐的VC25A型飞机身后五英里处,另有一架雷达监视机确保没有任何东西接近“空军一号”,以彻底确保总统的安全。常规商务运输都已经被取消,而总统到达时使用的军用机场紧张得已经把周围地毯式搜查了一遍。配有装甲的总统豪华轿车已经等在了人行道上,车子是早几个小时由空军C141B号空运过来的,同时等待的还有人数众多的意大利军人和警察,人数足以让一个团的恐怖分子望而生畏。福勒总统从私人盥洗室里出来时,已经刮完了胡子,皮肤擦洗得干干净净,领带也打了一个精美的结,他的笑容如此灿烂,是皮特和达加见所未见的。康纳心想,他完全有理由这样精神。这位特工的道德思想可不像德安东尼奥一样根深蒂固。总统是个男人,而且就像多数总统那样,是个寂寞的男人——尤其在失去太太之后,这种寂寞又加深了一倍。埃利奥特或许是个傲慢自大的婊子,不过无法否认她确实长得诱人,而且要是惟有这样才能缓解总统工作中的紧张和压力,那么就这样好了。总统总得放松放松吧,否则工作会让他崩溃的——就像别的总统一样彻底崩溃——这不利于国家。只要老鹰没有触犯重大法律,康纳和迪阿古斯蒂诺就一定会保护他的隐私,确保他能享受自己的乐趣。皮特能够理解他的做法。但达加则希望他选人的品位能再高一点就好了。伊·埃稍早一些时候就离开了总统的座舱,打扮得格外迷人。着陆前,她陪着总统在餐饮区品尝了咖啡和多纳圈。无可否认,她绝对是个有魅力的女人,今晨尤其妩媚。特工海伦·迪阿古斯蒂诺心想也许她是个不错的床伴。她和总统当然是飞机上休息得最充分的人了。那些恶心的媒体无赖——财政部特勤处照制度办事时都不喜欢记者——在整个飞行过程中只能蜷伏在座椅中轻轻地扭动一下,他们坐立不安,虽然表情似乎很愉快,但是浑身看上去全都乱七八糟。最饱受折磨的是总统的讲演撰稿人,她彻夜未眠,除了喝杯咖啡或者接一下领导的电话一直笔耕不停,终于在距离着陆还差二十分钟的时候把讲演稿呈送给阿尼耶·范·达姆过目。福勒借早餐时间浏览了一遍,非常青睐这篇演讲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