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谜团(第14/16页)

“有些什么新情况吗,杰克?”卡伯特局长对下属问。

“从徽章上看射击者是一位警队队长,目前还不知道他的姓名和背景。以色列人已把他关在某个地方,但什么也没有吐露。从录像带上看,好像有两个人已经死亡,恐怕还有几个受了轻伤。以方警察局长只说的确出了这件事,别的没说,我们从录像上也已经看到了类似的情况。似乎没人知道电视台的摄影记者在什么地方。事发时,我们的人一个也不在场,所以我们的资料都是从新闻报道上来的。”又是这样,瑞安没有说出这个词。今天早晨已经够倒霉的了。“圣殿山已被封锁了,现在由以色列军队把守,谁都不能进出,通向哭墙的入口也被关闭了,这可能还是第一次。我们在当地的大使馆什么也没有说,他们在等候我们的指示。其他国家的使馆也一样。欧洲没有作出官方反应,我估计一个小时之后情况就会改观。他们已经开始工作了,而且他们从自己的电视新闻中也看到了同样的画面。”

“现在已经四点了,”奥尔登疲惫地看了看手表说。“三个小时之内他们的早餐就要乱成一团了——大清早就看到这个消息真是见鬼了。先生们,我认为这件事将会成为大问题。瑞安,你曾经这么预测过,我记得上个月你说过的话。”

“阿拉伯人迟早得聪明起来,”杰克说。奥尔登点头表示同意。杰克觉得奥尔登说得太客气了,其实几年前他在自己著述的一本书里也说过同样的话。

“我认为以色列人可以摆平这次事件,他们总是能——”

杰克打断了局长的话:“这次可难了,老板。”得有人让卡伯特明白当前的真实情况。“这与拿破仑关于实力与士气的论述是一样的。以色列人之所以有力量完全依赖于他们高昂的士气。他们是该地区惟一的民主国家,是那地区的惟一好人,可是三个小时以前这个形象彻底毁了。现在他们看上去就像亚拉巴马州塞尔马城的布尔——不管像谁吧——只不过布尔用的是水龙头对付示威者。人权社会会被他们的行为气得怒发冲冠的。”杰克停顿了一下,啜了一口咖啡。“这是个要不要公正的问题。阿拉伯人扔石块和乱七八糟的东西时,警方可以说自己是以暴制暴。可这次不是。两名死难者都静坐在地,没有威胁到任何人。”

“这是一个精神不正常者的个人行为!”卡伯特怒气冲冲地大声说。

“不全是这样,长官。手枪打中的那个人的确如你所说,但第一个死难者是被两颗橡皮子弹从二十几码以外枪杀的——两颗子弹由同一支单发步枪里射出来。真是令人不寒而栗,这决不是意外。”

“你们确定他已经死了吗?”奥尔登问。

“我妻子是医生,从电视上看她觉得这个人死了。他的身体一阵抽搐,而后软瘫下来,看来恐怕是因头部重伤而死。他们总不能说此人绊了一跤,摔倒在路边吧。这么一来情况就完全变了。如果巴勒斯坦人聪明的话,就会下双重赌注。他们会坚持这种战术,等候世界做出反应。如果他们这样做的话,就决不会输掉,”杰克下了结论。

“我同意瑞安的见解,”奥尔登说。“今天晚饭以前联合国一定会通过决议。我们还得随声附和,那就等于告诉阿拉伯人非暴力手段这支武器比石块更有效。以色列人会说些什么呢?他们会做怎样的反应呢?”

奥尔登很清楚答案是什么。他就是要启发情报局局长,所以瑞安接过来回答:“首先他们会拖延时间、保持沉默。他们现在恐怕正在为没能中途截获录像带痛悔自责呢,不过现在悔悟有点迟了。这次事件几乎可以确定是未经预谋的意外——我的意思是说以色列政府和我们一样大吃一惊——否则肯定早已抓住那名摄影记者了。现在他们恐怕正在挑那位警察队长的大脑毛病,午饭之前他们就会对外说他疯了——见鬼,他恐怕真是疯了——这次行动是他的个人行为。可以预料得到他们将会控制事态的进一步恶化,但是——”

“那没有用,”奥尔登插话道。“总统九点之前必须对此发表讲话,我们总不能称此为‘悲剧性的意外’。这是一名政府官员对一个手无寸铁的示威者的残忍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