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5/8页)

“哼!和你小子下,咱不带要‘车(chē)’的。”黄中臣也把“车(jū)”当“车(chē)”吹上了。

战友们就近在“老牛”屋里支上摊儿,李明强和黄中臣就噼里啪啦地“杀”了起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小子长进了。”黄中臣为自己不得不走“车”打掩护了。

“黄助理怎么动‘车’了!”

“黄助理输了!”

“说话不算数。”

围观的战士们七嘴八舌地喊叫着。

“好了,好了。黄助理回娘家来,咱可不能难为他。”李明强摆出很大度的样子说,“这‘闺女’可没少给娘家办事儿啊。你们这帮小子,以后可要对黄助理尊重点啊。”李明强一边唠叨一边走棋,“好啊,想偷我的炮。”李明强也不得不动起马来。

“哈,排长也走马了!”

“没意思。”

“加上舌战吧?”

“对,加上舌战!”

“舌战”是侦察大队官兵下棋的一个习惯。一边走棋一边评论。必须用古今中外的军事用语。每一步棋说不出道道来不许走。

“行!

“我‘声东击西’。”黄中臣叫道。

“我‘避实就虚’。”

“我‘以患为利’。”

“我‘杂于害而患可解’。”

“我‘以正合,以奇胜’。”

“‘金蝉脱壳’,你‘稍息’。”

就这样,两个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拱卒、出车,飞象,跳马,打炮,将军,支仕……你来我往,直杀得天昏地暗,不分胜负,最后握手言和了。

“排长,你的信。昨天来的,我出去玩儿忘了。”看下棋的通信员终于等到了火候儿,拿出几封信抱歉地说。

“没关系。”李明强接过,一封一封地看信封上的字。他要先看看,都是什么人来的信。

“正是时候,大年初一接到亲友的问好信,对我们远离家乡的军人是件喜事儿,你送的正是时候。”黄中臣摆出一副王者风范。

李明强不看便罢,一看信封,心就“怦怦”地跳了起来。这五封信有一封是军校同学陆建峰写的,一封是原部队谢国华来的,一封是卫和平的,一封是王红霞的,另一封是《都市文学》编辑部的。陆建峰、谢国华的信,一定是黄助理讲的问好信了;这三封信,是喜是忧,是悲是愁,是福是祸,天知道啊!这大过年的,我李明强到底是拆好啊,还是不拆好啊?

李明强拿着信悻悻地走回宿舍。路上就把陆建峰的信拆开了。陆建峰的信很短,除了问候,就是祝愿,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李明强个人问题解决得怎么样,说他到了部队倒真是很想政治教员王红霞,真后悔当初没趁热打铁趁坎台儿骑驴,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老子才后悔当初没下手呢!李明强的嘴角泛起了那种带有讽刺意味的微笑,眼前又浮现出体能课上他臭揍陆建峰的情景。

谢国华的信,汇报了班里全年的主要工作成绩,着重讲了班里怎样照顾闫小莉父母的事儿,加上几句问候祝愿的话。

剩下的三封,李明强犯难了。拆是一定的,他李明强就不信那个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犯难的是到底先拆哪一封好呢?

李明强把三封信在手里倒了一遍,立即做出了决定,按王红霞、卫和平、编辑部的顺序看。即是“倒霉的炸弹”,这也是最佳顺序,逐级引爆,不致于一上来就被炸个一塌糊涂。

李明强的嘴角泛起了那种带有讽刺意味的微笑,“我是不屈不挠的李明强,除了自己倒下,任何艰难困苦都压不倒我,打不垮我!”

李明强拆开了王红霞的信。王红霞那秀丽的字体,诗一般的语言,一句句跳入李明强的眼帘,以景喻情,以事代情,以诗言情,全篇充满了情感和爱恋,充满了思念和幻想,使李明强非常感动。文如其人,那字体,那词句,那情感,如同王红霞本人那么美丽、洒脱、飘逸。不是情书,胜似情书。看似洒脱,实是缠绵。你看信中这首诗:

当阳光洒向你的小屋,
那是我默默祈祷对你的祝福;
当风儿缠绕你的小屋,
那是我万千思绪对你的追逐;
当雨儿飘落你的小屋,
那是我千言万语对你的倾诉;
当雪儿轻拂你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