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希腊与拉丁教会的分合以及各教派的状况(第8/9页)
解救者的状况和解救的性质以后会详加说明,我现在必须跨越11个世纪的间隔,叙述埃及的雅各派信徒目前的惨状。人烟稠密的大城市开罗提供住处或是庇护所,给贫穷的教长及剩余的10名主教,阿拉伯人入侵以后还留下40所修道院。科普特民族遭遇到奴役和背教的迫害过程,使人口衰减到剩下2.5万到3万个家庭[386]这样极为可耻的局面,他们都是一群不识字的乞丐,只有更为不幸的希腊教长和数量更为稀少的会众,对比起来才能给他们一点安慰。[387]
(六)阿比西尼亚人的宗教问题和耶稣会的建树(530—1632A.D.)
科普特的教长无论是恺撒的叛徒还是哈里发的奴隶,仍然以卑躬屈膝服从努比亚和埃塞俄比亚的国王为荣。教长以夸大他们的贡献来宣示效忠,同时厚颜无耻地断言,他们能率领10万名骑士以及相同数量的骆驼进入战场,可以投鞭阻断尼罗河的水流。[388]教长的祈祷使得埃及甚至整个世界获得和平与富足。狄奥多西流亡到君士坦丁堡时,向他的女保护人毛遂自荐,他要使从北回归线到阿比西尼亚国境的努比亚的黑人民族改信基督教。[389]信奉正教的皇帝对女皇的企图产生怀疑,同时要一争高下,于是派遣相互敌对的传教士,分别是东方正教和雅各派的信徒,让他们同时搭船前往。但基于爱情或畏惧的动机,女皇的命令被更有效地执行。正统教会的教士为蒂巴伊斯省长扣留,这时努比亚的国王和他的宫廷很快受洗,皈依狄奥斯科鲁斯的教义内容和礼拜方式。
查士丁尼派出的使者到达的时间迟缓,觐见国王受到礼遇以后被打发归国。但是当使者指控埃及人犯下异端和背叛的罪行时,黑人改信者受到教导后知道该如何答复,因此说道:“知道他是卡尔西顿大公会议派来的使者,绝不会为带来迫害的人而放弃他的弟兄,这些都是有真正信仰的教徒。”经过很多个世代,努比亚的主教一直由亚历山大里亚的雅各派教长命名和授予圣职,到12世纪,还是基督教在那个地区占有优势的地位。有一些仪式及残留的若干遗迹,在森纳和栋古拉[390]那些落后的村庄仍旧可以见到。然而努比亚人还是噩运难逃,又重新恢复偶像崇拜,当地的水土气候使得一夫多妻的习性根深蒂固,他们最后还是背离十字架,让《古兰经》获得胜利。一个形而上的宗教对于黑种民族而言,可能显得过分的精微和高雅,然而黑人或鹦鹉经过教导后,还是可以重复念出卡尔西顿或一性论者的信条。
基督教在阿比西尼亚帝国有更根深蒂固的基础,虽然相互的联系经常受到干扰,这段时间也有70到100年之久,但是就亚历山大里亚的母会来说,还是保留这个殖民地成为永久的门徒。只要有7个主教就可以组成埃塞俄比亚宗教会议,等到主教人数增加到10位,能够选出一位独立的总主教。埃塞俄比亚有位国王出于自己的野心,就晋升他的兄弟坐上教会的宝座。预判会有这种状况发生,所以反对增加主教的数目。主教的职位也逐渐加以限制,只能由拥有“阿布纳”[391]头衔的人士担任,这些人都是阿比西尼亚教士阶级的领导人物和创始人。教长以埃及僧侣来补充空出的职位,这位陌生人的外表在人民的眼中应该看上去是年高德劭的,对于国君也不会带来危险或造成威胁。
在公元6世纪(530 A.D.)埃及的宗教分裂已成定局时,敌对双方的首脑以及他们的保护人查士丁尼和狄奥多拉,相互之间努力竞争,要在征服遥远和独立的行省方面胜过对手。皇后用勤奋的工作态度再度赢得胜利,虔诚的狄奥多拉在僻远的地区建立教会,灌输雅各派的信仰及纪律。[392]埃塞俄比亚人的宗教使他们在诸敌环绕的状况下,沉睡了近1000年之久,已经忘怀整个世界,也被世界遗忘。葡萄牙人绕过非洲的南端,出现在印度和红海以后(1525—1550 A.D.),好像是从遥远的星球降临地面将他们惊醒。经过初次的交谈,罗马和亚历山大里亚的臣民观察到信仰方面的类似而非相异之处。两个民族都期望通过与基督教同宗弟兄的联盟,获得更为重要的利益。埃塞俄比亚人处于孤独和隔离的状况,几乎再度堕落到野蛮生活之中。他们的船只过去曾赴锡兰从事贸易,现在竟然不敢在阿非利加的河流中航行。阿克苏美的遗迹被这个民族放弃,大家都分散在村庄里。皇帝成为虚有其表的头衔,无论是平时还是战时,能居住在固定的营地就感到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