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希腊与拉丁教会的分合以及各教派的状况(第5/9页)
雅各派的迷信行为表现得更为低俗,他们的斋戒更为严苛[373],内部的争论也更为猖獗,他们的法师(就我看来已经毫无意义)也更缺乏理性。有些事物需要经过反复的斟酌,可能要考量一性论神学理论的严苛要求,还有更多是出于僧侣的职位所产生的优势影响力。叙利亚、埃及和埃塞俄比亚的雅各派僧侣,可以从各自严苛的苦行及荒谬的传说加以区别。他们把生存或死亡都看成是上帝赐予的恩惠而对其顶礼膜拜,年迈的主教和教长都用双手执着牧杖,他们负起统治世人的责任,却充分显示出修道院的习惯和偏见。[374]
(三)马龙派的“一志论”观念及在东部的奋斗
在东部基督徒所具有的形态中,无论哪个时代的一志论者都称为马龙派信徒[375],这个名字在不知不觉中从隐士头上被转移到修道院头上,之后又被拿来称呼一个民族。马龙是公元5世纪的圣徒或是蛮汉,在叙利亚展现出宗教的疯狂性格。相互敌对的城市阿帕梅亚和埃米萨争着要供奉他的遗骸,在他的墓地兴建一所宏伟的教堂。他有600个门徒在奥龙特斯河岸,把个人苦修的小室连成一片。在有关“道成肉身”的争论中,他们在聂斯托利和优迪克的教派之间取得平衡,用非常精巧的方式平安穿过正统教义的界限。但是不幸的难题出在“一个意志”上面,也就是基督对两种性质的运用,完全是穷极无聊才会产生这种误会。赫拉克利乌斯皇帝是个改信者,被当作马龙派信徒,被拒止在埃米萨城墙之外,他在同教弟兄的修道院找到庇护,他们的神学课程得到天赐的礼物,那就是广大而富裕的领土。这所古老学院的名字和教义传到希腊人和叙利亚人中间,安条克的马卡里乌斯教长表现出他们的宗教热忱,在君士坦丁堡的大公会议中宣称,他只要在基督的“两个意志”教义上签字,就会被砍成几块丢进大海。[376]同样用不那么残酷的迫害方式,很快就使平原地区没有抵抗能力的臣民改变信仰,这时在利巴努斯山区,强壮的土著用勇敢的行动维持“马尔代特”或“侠盗”[377]这个光荣的头衔。约翰·马龙是位学识渊博而又最孚众望的僧侣,擅自僭占安条克教长的职位,派遣他的侄儿亚伯拉罕率领马龙派信徒,对抗东部的暴君,保护他们的民政和宗教自由。正教基督徒君士坦丁的儿子用虔诚的仇恨心理说服一群士兵,他们被布置在帝国的城堡里,就是为了对付基督和罗马的共同敌人。
一支希腊人的军队入侵叙利亚,圣马龙的修道院被战火毁灭,那些最勇敢的首长受到出卖而被谋杀,1.2万名追随者被运送到亚美尼亚和色雷斯遥远的边区。然而马龙派这个谦卑的宗派,比起君士坦丁堡的帝国生存得更为长久,他们在土耳其主子的统治下,仍旧享有宗教自由和已经缓和的奴役生活。他们从古老的贵族中选出自己的总督,在卡诺宾修道院的教长仍旧幻想自己坐在安条克的宝座上,9个主教组成他的宗教会议,下面有150位教士,保留结婚的自由,受到委托要照顾10万信徒的灵魂。他们的国度从利巴努斯山区的山脊一直延伸到的黎波里海滨,在一块很狭隘的空间,逐渐倾斜的地势提供了各式各样的气候和土壤,神圣的云柏生长在积雪的高地上[378],下方是种植着葡萄、桑树和橄榄的山谷。马龙派在12世纪时弃绝一志论的谬误,与安条克和罗马的拉丁教会修好,建立友善的交往[379],出于教皇的野心和叙利亚的灾难,就是过去的同盟关系通常也可以恢复。但是依据合理的推测仍然可以提出质疑,他们的联合是否非常完美而且确实具有诚意。罗马教士团有博学的马龙派信徒,他们想要让祖先所犯的异端邪说和分裂教会的罪名获得赦免,使尽一切办法还是白费力气。[380]
(四)亚美尼亚处于罗马和波斯之间的宗教信仰
打从君士坦丁在位开始,亚美尼亚人[381]就决心要依附基督徒的宗教和帝国。他们的国家一直动乱不已,加上不懂希腊语文,使得他们的教士没有参加卡尔西顿的大公会议,所以会在冷漠和停顿的状况下,随波逐流了84年之久[382],直到哈里卡纳苏斯的朱利安所派遣的传教士,最后将他们空虚的信仰完全据有为止。朱利安流放到埃及时,他的对手塞维鲁是安条克的教长,这位一性论者发挥辩论或影响力将朱利安击败。只有亚美尼亚人是优迪克真正的门徒,这位不幸的父老竟被大部分属灵的后代抛弃。亚美尼亚人还保留这种信仰的观点,认为神性和永不腐朽的物质创造出成年的基督,或者是无须创造就能存在。他们的仇敌谴责亚美尼亚人崇拜一个幽灵,为了反驳这种指控,他们就嘲笑和咒骂亵渎上帝的雅各派,说他们把肉体最卑劣的弱点,甚至营养和消化这些自然的本能,都归到神的身上。亚美尼亚人的宗教不可能从知识或权势获得更多的光荣。他们的皇族随着最初的教会分裂而灭亡,那些身为基督徒的国王是拉丁人的部从,或是土耳其苏丹朝廷设在伊康的诸侯。他们在13世纪兴起和衰落,国土只限于西里西亚地区,毫无希望的民族很少有机会享受奴役生活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