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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恰逢薄云遮月天气,夜色笼罩下的万物皆是一派雾气朦胧,隔着十来步的距离,便模模糊糊、黑咕隆咚地什么也看不真切。这就给了燕青、邝彪以很大的便利。他们根据侦察到的情况,巧妙地避开了胜捷军岗哨的视线,施展飞檐走壁轻功,不费吹灰之力,便如鸿毛委地般悄然无声地跃进了童府的高大院墙。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童府的阔大气派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宋代富豪显贵们的住宅原本就有两个特点,一是追求奢华,二是崇尚园林化。当然这与皇帝的爱好有很大关系。据说当时权奸蔡京府邸之穷奢极侈程度,直堪与皇家宫阙媲美。
童贯亦是位极人臣、权倾朝野的头等大员,其宅第之规模是不稍逊于蔡京的。这时虽是月失楼台,雾迷津渡,但那嵯峨奇石、峥嵘假岳、妖娆藤萝、参天虬枝,依旧于绰约掩映间显示出万千气象,更是别具一种形容不出的神姿仙韵。
燕青、邝彪无心观赏这些美景洞天,落地后稍作停顿,观察了一下动静,就顺着一条曲折的小径往里面摸去。
恰逢有两个巡夜的家丁提着灯笼迎面走来。燕青、邝彪出其不意地从黑暗里冲出,将两把利刃各自横在了两个家丁的喉颈上。两个家丁很乖巧,一声没敢吭,老老实实地被燕青、邝彪拖到一座假山后面。
燕青向两个家丁问明了童贯卧房的坐落处,并得知童贯其人现在就在那里,暗叫一声天助我也。遂将那两个家丁绑得结实,堵塞了嘴,扔进假山洞中,他与邝彪却提了灯笼,不慌不忙地向前走去。那俩书写着大大的童字的灯笼就如通行证一般,令燕青、邝彪一路畅通无阻。
按照家丁的口供,燕青、邝彪绕廊跨院,蜿蜒曲折地行至一座亮着烛光的大房屋前。隐约地有些喘息及动作声响从房屋里传出。燕青、邝彪回首四望一下,便轻移脚步贴近檐下,于花雕窗棂中悄悄地抠开了一个小洞向里面窥视。只这一窥,两人顿时怒火中烧。
他们看到,那狗日的童贯果然就在此房中,此刻正饿虎扑食般按压着一个嫩弱少女,行那禽兽之事。
这真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两人眼色一递,双双掣出利刃,飞步蹿至房门边,双脚齐出咚的一声踹开了房门。
童贯被这一声骤响惊得非同小可,他急切地一翻身,喝叫一声来者何人,顺手就抄起床边一个烛台掷了出去。
燕青手臂一摆,拨开飞到面前的铜铸烛台。邝彪早一个箭步抢到了床前,尖刀戟指童贯的面门,恶狠狠地叫道,童贯竖贼,我让你死个明白。老子乃梁山好汉邝彪,今日特来为全体死于你手的弟兄们讨还血债!
童贯那厮却还真有点武士素质,面对这样的突然袭击,尚能镇定地应对道,好汉多有误会,容敝人穿上衣服再作解释如何?
邝彪怒目咬牙道,哪个有工夫与你啰唆许多,奸贼速速与我受死吧。就挺刀向童贯刺去。童贯侧肩一闪,躲过了这一刀,跳将起来欲去抓挂在床头帐边的宝剑,被燕青疾起一脚踹倒,顺势一刀刺入了他的软肋。童贯怪叫一声,还想再作挣扎,邝彪上去对准他的心窝凶猛地又补上一刀。童贯一口鲜血喷出,身子一歪,滑倒在床下气绝。
床上那女孩见状,早唬得蒙着被单缩成一团。
邝彪觉得不够解恨,揪起童贯的尸身又连捅了数刀,最后一刀将他的男根旋了下来。
邝彪的这个动作使得燕青心头蓦地一动:童贯不是个宦官吗?他如何能对女孩施行那种实际的勾当?又如何能有如此硕大完整的胯下物件?这个疑惑刚在燕青脑子里一闪,外面已经响起了纷乱的奔跑呼喊声。燕青忙扯一下邝彪道,快撤。
两人疾步奔出房间,便见有数十名童府家丁,手持着灯笼火把、刀枪剑棍,高喊着拿贼捉刺客,从不同的方向朝这边涌了过来。燕青、邝彪借着夜色的掩护,迂回着迅速奔向院墙。但终因路径不熟,在即将接近院墙时被一伙家丁堵住。当然这一伙家丁并不是燕青、邝彪的对手,但后续追来的人却越来越多,而且开始向他们投镖放箭。
燕青、邝彪不敢恋战,奋起神威打倒了一片近前的家丁后,就伺机双双鲲鹏展翅跃上了高墙。就在这个当口,嗖嗖几箭飞来,射中了邝彪的后心。邝彪的身体在空中摇晃了一下,如沙袋般摔出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