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5/10页)

“徐先生,你难道不觉得脸红吗?自己堂而皇之地躺在床上,却让一个女人睡在地上,你好意思吗?”

“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去打听一下,有没有新婚之夜老婆不肯和丈夫睡在一张床上的?这倒也罢了,要是再把丈夫轰到地上睡可有点儿过分了,你说是不是?”

杨秋萍愤愤地将褥子扔在地上道:“好,我睡地上,只要你这个大男人看得下去,我无所谓。”

徐金戈闭上眼睛不吭声了。

杨秋萍赌气铺好被褥和衣躺下。

徐金戈向床下看了看,见杨秋萍把脸转向另一边,显然还在生气,他叹口气无奈地坐起来:“好好好,我的姑奶奶,你赢了,我睡地铺。”

杨秋萍一骨碌爬起来,眉开眼笑地说:“这还差不多,还像个男人。”

徐金戈嘟囔着躺在地铺上:“像个男人?什么话嘛……”

睡到半夜徐金戈醒了,他感到口渴得很,便起身去喝水,当他喝完水准备躺下的时候却被杨秋萍的睡相所吸引,杨秋萍在睡梦中翻了个身,雪白的胳膊露在被子外,胸前的睡衣扣也被挣开,隐隐约约露出半个乳房……徐金戈不看还好,一看便生出无穷的遐想,难免有些心猿意马,他虽说没结过婚,但也不是没亲近过女人,以前无聊时也曾被同事们拉着去过一些风月场所,干杀手这行的人是没有未来的,他们讲究的是及时行乐,当走出女人房间五分钟之后,这个刚刚和他亲热过的女人便在他心中永远地消失了,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徐金戈每次干完这种事心中没有任何愧疚,我花了钱了,谁也不欠。

徐金戈此时睡意全无,他索性点燃一支蜡烛,借着烛光欣赏起睡美人儿来,“灯下看美人儿”是前人总结出的经验,果然有道理,这时光线不可太强烈,要有意调整得昏暗一些,女人的面容只有在这种光线下才能体现出朦胧的美感,杨秋萍长长的睫毛在烛光下微微地闪动着,脸颊上有两个若隐若现的酒涡,精致而笔直的鼻梁,鲜润的嘴唇在轻轻嚅动着……徐金戈感到周身燥热,像是一股火流在左奔右突并急于找到宣泄口,妈的,这女人似乎没把我当成个男人,和我同住一室,居然敢睡得这么踏实,难道把老子当个太监不成?徐金戈感到男性尊严受到冒犯,他打算占有这个女人,一定要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你已经不是什么大小姐了,你是徐金戈的老婆,你有义务使丈夫得到满足。想到这里,徐金戈撩开被子钻进了杨秋萍的被窝……

杨秋萍在梦中被惊醒,当她弄明白徐金戈的举动时不禁大为恼怒,她嘴里骂着手足并用又踢又打,徐金戈才不管这些,他认为女人都像野马,不驯是不行的,第一次肯定会又撕又咬,一旦让男人得了手,就会变成一只乖猫,他一手搂住杨秋萍的身子,另一只手从容不迫地解开她的睡衣扣子……徐金戈终于觉得杨秋萍停止了挣扎,渐渐平静下来,不由心中窃喜,才这么两下就不闹了?得手的是不是快了些?徐金戈就这么一分心,一支手枪的枪口就顶在他脑门上,徐金戈的身子僵在那里……

杨秋萍的“马”牌橹子就放在枕头下面,她自从学会使用手枪以来一直有个不太好的习惯——不愿关保险,使手枪随时处于上膛待发状,杨秋萍的理由很充分,宁可走火也不愿由于来不及开保险而被俘,要是落到那些禽兽手里真不如给自己一枪,杨秋萍的手枪这回终于派上用场了,它正稳稳地顶在徐金戈的脑门上。

徐金戈是玩枪老手,他一眼就发现这支“马”牌橹子是打开保险的,杨秋萍又是个新手,这时候最好别动,这丫头正在气头上,闹不好就走了火,他出道后多少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要是在被窝里死在一个黄毛丫头手里还不让同道们笑掉大牙?

徐金戈好言好语地劝道:“秋萍,把枪收起来,走了火不是闹着玩的,听话!”

“收枪可以,你先给我滚下床去……”

“好好好,我滚,可你至少先把保险关上啊,有你这么玩枪的吗?看着都悬。”

“别废话,滚!”杨秋萍怒目圆睁。

徐金戈臊眉搭眼地回到地铺上,发着牢骚:“有你这种老婆吗?简直像个母老虎,当你丈夫算是倒了霉,别说碰一下,连人身安全都没有保障,这日子可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