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第5/6页)

塞西莉亚站起身。“我知道我无法说服你违背自己的意愿,但我想让你知道我的思路倾向。除去进我们的修道院,把你的生命奉献给治病的神圣事业,你不可能做得更好了。谢谢你的美酒。”

塞西莉亚往外走的时候,凯瑞丝说:“玛格丽特·波列特怎么样了?她还活着吗?”

“死了,”女副院长说,“她在火刑柱上被烧死了。”她走到街上,在身后关上了门。

凯瑞丝瞅着关上的门。一个女人的生活就是一间关上门的房子:她不能当学徒,她不能在大学读书,她不能当教士或医生,或者参与射箭或用剑战斗,她只要结婚就无法不把自己从属于丈夫的专制之下。

她不知道梅尔辛这会儿在做什么。贝茜是不是正坐在贝尔客栈他的桌边,看着他喝她父亲最好的淡啤酒,冲他嫣然地笑着,把她衣裙的前襟拽得紧紧的,让他能看清楚她长着多么秀美的乳房呢?他是不是被迷得神魂颠倒,还逗得她开怀大笑?她是不是张开嘴,让他看到她平整的牙齿,她是不是向后仰着头,让他欣赏她洁白的颈部的柔软肌肤?他是不是在和她父亲保罗·贝尔聊天,就他的生意问些既尊重又有趣的问题,让保罗事后会对他女儿说,梅尔辛是个出色的、优雅的青年呢?梅尔辛会不会喝得微醺,用一条胳膊搂住贝茜的腰,把一只手放到她的臀部,然后狡猾地把指尖一点点地摸向她两腿间已经渴望他触碰的敏感部位——就像他曾对凯瑞丝做过的那样呢?

泪水涌进了她的眼睛。她觉得自己是个傻瓜。她拥有了镇上最优秀的男人,此刻却把他拱手让给一个吧女。她何必要对自己做这种事情呢?

就在这时,他走了进来。

她透过满眼泪水看着他。她眼前的形象一片模糊,已经看不清他的表情了。他来是为了重新修好,还是背叛了她,在几大杯淡啤酒下肚提起勇气之后来发泄他的怒气的呢?

她站了起来,一时之间她感到惊讶,只见他在身后关上门,慢慢走近,站在她面前。随后他说:“不管你说什么或做什么,我依旧爱着你。”

她张开双臂搂住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摩挲着她的头发,什么也没说,这样才正好。

过了一会儿,他们开始亲吻。她感到一种熟悉的但强于以往的饥饿:她想让他的手抚摸她的全身,他的舌头伸进她的嘴里,他的手指捅进她的身体。她有一种不同的感觉,想找一种新方式表达他俩的爱。“咱们把衣服脱掉吧。”她说。他们以前从来没这样干过。

他高兴得笑眯眯的。“好啊,可是万一有人进来了怎么办?”

“他们的宴会得几个小时呢。再说,我们可以到楼上去嘛。”

他们来到她的卧室。她甩掉了脚上的鞋。她刹那间感到害羞了。他看到她赤身裸体会怎么想?她知道他是一点一点地爱上她的身体的:她的乳房,她的大腿,她的颈项,她的阴部——他在亲吻和抚爱她时,总要告诉她,她的身体有多美。可是他现在会不会注意到她的臀部太宽,她的双腿还有点短,她的乳房太小呢?

他似乎没有这些挑剔。他扔掉衬衫,退下他的内裤,并不忸怩地站在她面前。他的身材瘦小但很结实,像是充满受压抑的精力,如同一头年轻的雄鹿。她第一次注意到他下体的阴毛是秋叶的颜色。他的家伙迫切地挺起着。她的欲望克服了她的羞怯,她迅速把衣裙拽过头顶。

他凝视着她赤裸的躯体,但她已不再感到困窘——他的目光如同亲密的抚弄一样燃起了她的欲火。“你真美。”他说。

“你也是。”

他们并排躺在她当床的填草的褥子上。在他们亲吻和抚爱的过程中,她意识到,今天还靠他俩以往的亲昵做法是无法得到满足了。“我想要好好地做一次。”她说。

“你指的是从头到尾?”

怀孕的念头浮上了她的脑海,但她很快就把它推了回去。她已经浑身燥热,顾不上后果了。“就是的。”她悄声说。

“我也是。”

他趴到了她上边。她长这么大,始终想不出这一时刻会是什么样子。她抬眼向上看着他的面孔。他那种专注的神情让她爱之不尽,他在干活儿时用一双巧手娴熟地把木料加工成型,就是这种神情。他的指尖轻柔地分开她的阴唇。她已经湿滑,渴望着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