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3/25页)
“两个男孩子怎么办呢?”她说,“是不是每次阿尔弗雷德发火时让杰克流血我都要看着?”
“我想我已经有了答案了,真的,”汤姆说,“阿尔弗雷德如今是建筑工了。我要收杰克做徒弟。这样,阿尔弗雷德就不会因为杰克闲着没事而心里不痛快了。而且你还可以教阿尔弗雷德读书写字,让两个孩子平等起来——两人都干活儿,两人都识字。”
“你在这件事上想过很多了,是吧?”她说。
“是的。”
他等着她的反应。他不善于说服别人,只能把情况摆明。他要是能给她画一张草图该多好!他觉得他已经把各种可能的反对理由都应付到了。她现在该同意了!但她还在踌躇。“我不敢肯定,”她说。
他的自我控制崩溃了。“噢,艾伦,别这么说。”他害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出来,他使劲憋着,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我太爱你了,请你千万别再走了,”他请求着,“唯一能支撑我坚持下来的就是你要回来这一希望。我无法忍受没有你的生活。不要关闭天堂的大门吧。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全心全意爱着你吗?”
她的态度立即变了。“你为什么不早说呢?”她悄声说,走到他跟前。他把她搂在怀里。“我也爱你呀,你这傻瓜,”她说。
他乐得全身瘫痪了。她确实爱我,确实,他想。他使劲抱住她,然后他看着她的面孔。“你愿意嫁给我吗,艾伦?”
她眼中含着泪水,但也是满脸笑容。“是的,汤姆,我要嫁你,”她仰起了脸。
他把她拉过来,吻着她的嘴唇。他梦想着这个足足一年了。他闭上眼睛,一味享受着自己的嘴唇接触她丰满的嘴唇的喜悦。她的嘴微张着,她的舌头是湿润的。那亲吻实在太甜蜜了,有一阵子他都忘记了自己。后来旁边有个人说:“别把她吞下去,伙计!”
他脱开她,说:“我们是在教堂里!”
“我不在乎,”她欢欣地说着,又吻起他来。
菲利普副院长又一次智胜了他们,威廉坐在副院长的住所里,一边想着,一边喝着加水的啤酒,吃着厨房送来的甜食,过了好一会儿才领悟到菲利普胜利的辉煌与彻底。沃尔伦主教原先对形势的估计并没有错,的确,菲利普经费不足,难以在王桥修建大教堂。但尽管如此,这个诡计多端的修士执意往前走,他雇了建筑匠师,着手建设,随后,像是使用了魔法般地平白召集了大批劳动力来迷惑亨利主教。而亨利也就当真被打动,由于沃尔伦事先竭力渲染那惨淡的图景,反倒益发弄巧成拙了。
那个该死的修士也知道他得胜了,脸上抹不掉胜利的微笑。如今他在和亨利主教深谈,津津乐道着养羊和羊毛的价格,亨利正仔细聆听,甚至有点毕恭毕敬地侧耳倾听,同时却不礼貌地无视威廉的父母,他们可比一个副院长要重要得多呢。
菲利普会为今天后悔的,任何人都不准击败汉姆雷一家而不遭惩罚。他们家享有今天达到的地位并不是靠允许修士们战胜他们取得的。夏陵的巴塞洛缪曾经羞辱过他们,结果被当做叛逆死在狱中。菲利普不会有更好的下场的。
建筑匠汤姆是另一个要为得罪了汉姆雷一家而后悔的人。威廉并没有忘记汤姆是如何在杜尔斯特德公然蔑视他们,拉着他的马头,强迫他给工人们付工钱。今天汤姆还不客气地称他“威廉少爷”。他现在显然和菲利普站在同一边了,他现在修的是大教堂,不是庭园住宅了。他会明白,最好和汉姆雷家一起碰碰运气,而不要同他们的敌人联手。
威廉坐在一边生闷气,后来亨利主教站起身来说他要去主持祈祷仪式了。菲利普副院长向一名见习修士示意,那人从屋里跑出去,没多久,钟声就响了起来。
他们都离开了那住所。亨利主教走在前面,沃尔伦主教其次,然后是菲利普副院长,最后是这些非神职人员。所有的修士都在外边恭候,他们排成一队跟在菲利普身后,形成一支队伍。汉姆雷一家只好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