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战争之路(第5/6页)
海军中的职业分工越来越细,这反映在水手佩戴的徽章之上。海军士官佩戴的徽章是交叉的锚或者一个顶着王冠的锚,一等兵佩戴的是一个锚。水兵也会因为一段时间的优秀表现被授予V形臂章,这就足以让他们骄傲的了。能得到三个徽章的水兵定会成为传奇,因为他至少需要服役13年,在此期间一直表现良好,无违规记录,也从不追求晋升。那些在“杰出”号或者其他炮兵学校受训并通过考试的人将佩戴枪炮徽章。但是1890年出现了大量的新徽章,鱼雷兵最终从炮手中分离出来,战舰上病房里的侍卫、通讯兵、海军的警察技工(navalpoliceartisans)和健身教练也都有各自专门的徽章。自1900年以来,随着帆船的淘汰弃用,水手们也没了运动项目,健身教练因而变得越来越重要。费舍尔在1903年曾写道:“与其他国家相比,在体育锻炼方面,我们就像‘树林里的婴孩’,体育锻炼对健康和身体发育都至关重要。看看我们干瘪无力的水手和大腹便便的海军士官们。”40
由于帆船的弃用,水手必须在空间狭小的船上找机会健身。威廉·詹姆斯中校于1910年至1913年间,为无畏战舰“海王星”号(Neptune)和“玛丽女王”号(QueenMary)做的一些锻炼计划图。选自《新战舰组织》(NewBattleshipOrganisation,作者收藏)。
在这期间,海军内部的阶级分化越发明显、僵化。在纳尔逊的时代里,水兵获得军官委任是常事,一来是因为他们多数是从商船上征募来的,二来其中不少人都受到过良好教育。这种情况到维多利亚时期就很少见了,普通授衔的士官长晋升到上尉,这一过程已经艰难且缓慢了,一般到了这个位置,他的年龄也大了,再难有所作为或者获得晋升。然而,军官委任成了达特茅斯学院学员的特权,但是那里的大门只对有钱或有海军关系的人开放。亨利·卡珀(HenryCapper)发起了一场抗议运动,要求对下层水手开放晋升军官的渠道。某个中尉的母亲曾对他说:“从个人情感上说,我对你这份求晋升的渴望深感同情。但是孩子啊,你选择了错误的行当。海军是属于我们的,你想要赢得你所要求的委任状,那就等同于剥夺我们的儿子或侄子与生俱来的权利。”41费舍尔也曾尝试给有前途的年轻海员授予官衔。1912年,丘吉尔启动了一项训练计划,被选中的水手可以从小接受军官训练,但是下层水手的生活环境根本不适合学习,因而通过这一计划获得军衔的人数一直不多。
19世纪90年代,海军开始向岸上转移。议会出资,在查塔姆、朴次茅斯和普利茅斯等主要基地建造岸上兵营,取代了大部分从纳尔逊时代就留在那里的废船。这个时代留给现代最伟大的纪念就是位于达特茅斯的海军学院,学院的选址可以俯瞰这个城镇,取代了当地老旧的木质战列舰。学院气势恢宏,可以与朴次茅斯新建的军官食堂一比高下;学院建筑呈现出佛兰德的风格,内设炮塔以及托斯卡纳风格的入口走廊。在里面,宏伟的楼梯旁镌刻着英国海军历史上的伟大胜利,给每个参观者留下深刻的印象。院内还有一个不错的餐厅,屋顶是木拱悬托梁的结构,和许多由海事艺术家威廉·莱昂内尔·怀利(W.L.Wyllie)创作的战争场景。
费舍尔决定让工程官加入海军军官的队伍。根据塞尔伯恩方案,自1903年起,包括皇家海军陆战队(RoyalMarines)的所有军官都要接受训练,之后他们就能成为机械、航海、射击方面的专业人才。当他们获得更高的军衔后,他们都能指挥战舰,甚至有可能晋升为海军上将。但是这项计划最后失败了,工程师仍然是游走在海军边缘的专家。
相较于老式发动机,涡轮发动机的燃油效率并不算高,而且它们的大马力需要消耗大量的煤,而煤是需要由船员人工运送的。正常情况下,船每次执行完任务,就要回来重新装煤,但往往这时候船员已经疲惫不堪了。装煤是一项肮脏、辛苦的工作,几乎船上的每个人都要参与其中。就像指挥官威廉·詹姆斯(WilliamJames)曾写的:“有一句格言总是对的:每一个在场的灵魂都应该为大量装煤做出这些贡献。”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