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长期和平的影响(第7/7页)

10月17日,两军厮杀,争夺塞瓦斯托波尔港的入口。那一日天气极佳,风平浪静。还没装上引擎的帆船被蒸汽护卫舰运送就位,联军火炮超过数千座,而岸上的俄军火炮总计只有73座。但是俄军的炮弹易燃易爆,而联军的船体也多为木质。在被迫撤退前,英军5艘战船被焚,1艘搁浅。英法联军伤亡共计310人,损失惨重却只端掉了俄军6座火炮,伤了对方50人,这足以证明以船攻要塞、堡垒是多么的不切实际而且危险。这场战争注定了不能速战速决,此后,联军长期占领了塞瓦斯托波尔。

水手经常上岸,作为海军军团的一个组成部分与陆军协同作战。为了支援陆军占领塞瓦斯托波尔,海军派遣了水手和海军陆战队共3700人登陆,同时提供了68磅火炮6座,32磅火炮50座,投弹器680座。水手们很快发现岸上的生活并不是他们所设想的放风度假。“不管什么天气,都置身泥地,连睡觉都是在水塘里……就我自己来说,我已经全然放弃晾干的希望了。”16

塞瓦斯托波尔最终在1855年9月陷落,这一场从一开始就无谓的战争于1856年结束。从很多方面来说,克里米亚战争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这个更为平民化的时代,诞生了第一枚不论级别、只为嘉奖勇气的维多利亚十字勋章。卢卡斯中尉是第一位登报公开受此殊荣的英国军官,而拉比中校(CommanderH.J.Raby)于1857年6月由女王亲自授予勋章,成为由君主授勋的第一人。据记录,受勋者在女王跟前一字排开,普通水手紧挨着军官。在这场战争中还诞生了真正的职业护士,为近代军事医疗打下了基础。弗洛伦斯·南丁格尔(FlorenceNightingale)正是在满是海陆两军伤患的医院建立了自己的不朽声名,陆军军官亚瑟·海(ArthurHay)勋爵也曾建言提高医疗服务:

就如今的数据来看,斯库塔里(Scutari)医院不同级别的伤患共有4600人,这些人都是零散地乘船而来,不论天气如何,他们的担架上都没有遮挡……要建造6艘专事运送病员的船只应该不成问题;还需要一些带遮挡的担架,以及数名土耳其人……可以雇用他们抬运担架。17

这场战争中,人们首次使用地雷,以及原始的“人体鱼雷”。就连第一张战事照片都与这场战争相关。一张拥挤的巴拉克拉瓦港口的照片直观地向人们展示了,即便有汽船的协助,一场近代的战争依然要面对供给困难的问题。海军部首次授予战事艺术家军官头衔——威廉·“克里米亚”·辛普森(William“Crimean”Simpson),意味着在克里米亚的战场上出现了现代意义的战地记者。在威廉·霍华德·罗塞尔(WilliamHowardRussell)写给《泰晤士报》的报道中,海军撤退相对轻松,一来海军较陆军更为专业;二来确实陆军深陷战场,难以撤离。虽然如此,海军仍然亟须改革。事实已经证明征兵充盈舰队并非易事。这场战争画下了帆船时代的句点,也开启了海军的汽船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