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尔巴乔夫“新思维”的最初内涵与实践(第6/6页)
戈尔巴乔夫否定了两种社会制度完全对立的观点,提出在核武器出现使人类社会安全受到威胁的条件下,在世界经济联系扩大、相互依赖加深、全球问题突出的条件下,世界各国好比山坡上结队登山的运动员,谁也离不开谁。戈尔巴乔夫认识到世界是统一的,但他没有认识到资本主义国家不会轻易地接受苏联加入与它们竞争的行列,他对资本主义国家,特别是对美国抱有过分的幻想。
第四,在国家关系问题上,戈尔巴乔夫强调国家关系的非意识形态化。他提出“决不能把意识形态分歧搬进国际关系的领域,让对外政策服从这些分歧,因为意识形态可能是完全对立的,而生存、防止战争的利益才是共同的和最高的”。[42]国家关系的非意识形态化是国际关系正常化的条件,国家关系不同于阶级与政党之间的关系,不能以意识形态定亲疏,这也是几十年来社会主义国家确定对外政策的主要教训。但是,国家关系的非意识形态化并不意味着意识形态在国家交往中不起作用,意识形态利益也是国家利益的一个方面,戈尔巴乔夫完全否定意识形态利益,对资本主义毫不设防,也是片面的,并不能真正维护苏联的国家利益。与此相联系,苏联不再以阶级斗争的态度对待一切国际现象,强调和平共处原则不仅用于处理制度不同国家间的关系,也用于处理与社会主义国家间的关系,等于承认了曾被苏联控制的社会主义国家有权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
在这一思想的指导下,苏联对外战略发生了根本性转变。苏联外交的目标开始转为致力于为苏联的改革创造有利的外部条件。苏联放弃了冷战政策,改善了与美国的关系,实现了中苏关系的正常化,不再干涉东欧事务,为东欧剧变和德国统一提供了方便的外部条件,加强与世界各国、各地区的经济联系。应该承认,戈尔巴乔夫的外交为苏联国内的改革创造了比较有利的外部环境,消除了与世界各大国的敌对,但遗憾的是,戈尔巴乔夫并没有很好地利用这一条件进行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