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独户住宅:干部与群众住房差距加大(第6/6页)
第四,就笔者目前掌握的材料来看,列宁格勒的领导干部也有居住在公共住宅的。但同样是公共住宅,领导干部与普通群众也有着“质”的不同。在喀琅魏克斯大街23/59号楼37号住宅居住着11个芬兰人:维尔塔宁一家(2人)、列赫基宁(1人)、佩尔托拉一家(4人)、贝利休(1人)、托柯伊(1人)、许尔斯葵木尔杰一家(2人)。维尔塔宁是芬兰语广播电台的责任编辑,列赫基宁是一家报纸的编辑部主任,佩尔托拉是这家报纸的主编,托柯伊是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的职员。[101]1933年,在红色佐拉大街26/28号楼61号住宅里共居住着10个人。他们是列宁格勒州国家政治保卫总局政治机要处处长А.Р.斯特罗明和妻子、弟弟、两个孩子、家庭女仆、斯特罗明的近亲А.А.比留科夫。还有3个与斯特罗明在职业上有密切关系的单身汉:А.И.特罗伊茨基是国家政治保卫总局第四分局的局长助理,В.С.叶夫多基莫夫是那个分局的办事员,П.К.雅科夫列夫是军人。这套公共住宅的所有住户是那么“情投意合”,他们都是从同一个地方——红色街44号楼5号住宅搬到26/28号楼的,也是在同一天——1935年9月19日一同去莫斯科的。[102]基洛夫的邻居Р.Т.马齐耶夫斯基是“红色维博尔热茨”工厂的钳工,他和妻子Е.А.帕夫洛夫斯卡娅-马齐耶夫斯卡娅都是反对派成员。1934年,帕夫洛夫斯卡娅的亲戚、原联共(布)中央委员会书记、反对派领导人П.А.扎卢茨基和1934年前由于参加反对派被流放的Я.拉比诺维奇,他们邀请马齐耶夫斯基一家居住到自己的住宅里。[103]从这些材料中我们可以看出,领导干部的公共住宅与普通百姓有着“质”的不同:首先,领导干部的住宅非常宽敞,他们是真正自愿而非强迫性质的与人共居。大多是一些共性的特征,如相同的工作性质、相同的政治信仰等将住户联系在一起,绝不是和素不相识、毫不相关的人共同居住。其次,公共住宅对于领导干部来说不是普遍的、主流的居住形式,而1920~1930年代的城市居民则普遍居住在公共住宅里。
综上所述,如果说在政权建立之初,领导干部就已表现出住房条件的特殊化,那么到1920~1930年代,尤其是1930年代,这种特殊化已经比较严重了,官民之间的住房差距越来越大,可谓泾渭分明。然而,这种差距还不是最大的。当我们走出设施齐备的宽敞楼阁,来到领导干部豪华奢侈的世外桃源——别墅时,我们会更深刻地感受到横亘在官民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