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变生肘腋 引狼入室(第9/18页)

献殷勤祇为作贼心虚

韩练成在南京得蚌埠郭鉴槐通知卢团长来京火车班次,即派汽车在浦口车站等候,接到他的公馆住下。招待的殷勤,为上官对下属所罕见。相见道过寒暄,即要卢先洗澡,稍事休息。正在洗澡,韩来叩门。卢问何事?韩说:你受伤,手运动不方便,我叫勤务兵为你擦背。卢坚辞谢而韩不许。派一汽车专供卢用。翌日,卢到国防部谒办公厅主任黎行恕和白部长,他们只问了几时回来?伤势如何?需要什么?并嘱好好休养。并未问及莱芜作战情形。卢见他们两位都很忙碌,不便多扰,也没再作陈述。韩此次归来,对上级报告和一般人谈及,都说是「突围脱险」,平日随从人员连勤务兵也没一个回来,即使有人怀疑,却也无法取证。韩回到南京,曾刊布一小册子名〈纵横匪区八百里〉,叙说他突围脱险的经过,卢想一看,终得不到。伤待治,不便多访友,韩即送卢入南京中央医院治疗。伤处不在要害,割治费时不多。出院后,决定先返桂省一行。韩定要为其购飞机票,又赠法币五十万元。卢却之不得,但赠款祇受了十万,即离京返桂。

韩对卢的亲切招呼,实在是严密防範,使其少和他人接触,「突围」之谜,可免过早揭穿而已。

遣俘虏当场现原形

民三十八年一月廿一日蒋总统宣布引退,由李代总统与中共进行和谈。那时在军事形势上,中共已佔上风,不特其所提和平条件的苛酷出乎情理之外,且对我方代表问题多生枝节,以至代表多日未能成行南归。

就在此时,中共忽然自动将莱芜俘获第四十六军团长以上各将领从北平放还,其用意似在以此影响在政治方面的李代总统和军事方面的华中剿匪总司令白崇禧这两个「桂系」要人,但结果这两人都因此受了一定的影响。

这批将领,先是海竞强一人南飞,转赴汉口报告白总司令;其余各人稍后经香港返回广西。

据他们回来后说,在北平被遣送时,中共曾派韩练成在场周旋,始现出本相。到此,大家才恍然大悟,莱芜这一幕戏,原来是中共指导韩练成去表演的。事已经过两年了。

(本文原刊香港《春秋》杂誌总第252期,中华民国五十七年出版)

若非刘斐出卖军情,大陆绝不致于陷共

盛 文[3]

按:一九三七年至一九四八年担任军令部第一厅厅长和军令部作战次长的刘斐中将是否潜伏在国军中的匪谍?倘若果真是匪谍,何以能潜伏十一年之久?后来又为中国国民党南京政府和谈代表。中共说他在一九四九年投共曾任「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中南军政委员会水利部长」、「全国人大常委」、「全国政协常委」、「民革中央副主席和全国政协副主席」。一九八三年四月八日刘斐于北京逝世,以邓小平为首的中国共产党和国家领导人均亲往参加追悼会,蒙古籍的中共副总理乌兰夫代表致悼词说:「刘斐同志为人正直、襟怀坦率、识大体、顾大局、对工作认真负责,在重大问题上敢于提出自己的意见。他是一位着名的爱国人士,是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的一位卓越的领导人,也是我们党的一位真诚朋友。」

据此,曾任国防部长的俞大维说:「有很多人说刘斐是匪谍,但我的看法则不然。我的理由有二:(一)一九五〇年初,我在香港的一家饭店碰见刘斐;在这之前四、五个月,中共已在北平成立政权;如果刘斐真是匪谍,真是有功于中共,他早已到北平报到,邀功去了;何必还滞留香港,徬徨如丧家之犬?固然他在香港劝说李宗仁、白崇禧投共,都确有其事,但这一点也只能说他是墙头草,无关匪谍。(二)刘斐死了以后,乌兰夫为他主持追悼会,悼词中,仍称呼他是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党员,而不称他是『本党同志』,更不提他是否曾暗中将作战情报输送给中共。如果确有其事,中共不可能不在他死的时候,给他『身后哀荣』。」

在探讨大陆失败原因时,有许多军事研究专家认为其中最惨痛的教训是:「国军竟有匪谍。」对此,俞大维完全同意,但他不认为刘斐是匪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