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变生肘腋 引狼入室(第6/18页)
问:关于程潜、陈明仁、张轸等投共的事情健公谈谈好吗?
(按此事健公随从秘书杨受琼少将知之甚详,此问题由杨先生作答。)
杨先生答:在武汉时河南参议长刘某打电报骂总统独裁,电报发到武汉,中央社武汉分社主任石信嘉打电报给我,我告诉长官(健公)后去扣了电报,不许发出,没想到刘早已在信阳自己拍发了,而有关方面竟认为这是健公默许。刘在河南是没什么办法的,张轸叛变可能早与共匪有接头的。
	
程潜
程潜的叛变是早与共匪联繫过的,李明灏两次到长沙活动。陈明仁是拿不定主义,经不起程潜等煽动,一念之差动摇了。陈这个人作战勇敢,有个性,不大敬佩陈诚。在东北作战陈明仁四平街一战建了功,陈诚一到东北反免了他的职,他很消沉,在南京住在我们招待所,把军装都烧了。(白)长官后来保举陈明仁做武汉警备司令,保了好几次总统没答应,最后还是长官亲自见总统才答应的。当我们从武汉撤到长沙时,程潜还担任湖南省主席,有一次长官去见他,辞出来时程送长官上车,一面说:「健公,你放心。」此时程已有异志了,不久避到邵阳去,中央撤了他的主席职,任陈明仁为湖南省主席、华中军政副长官兼第一兵团司令。可是不久,程潜又回到长沙,住在水陆洲。
	
陈明仁
我们由长沙撤到衡阳,很多单位先撤去,留二、三、四处和少数护卫在长沙,宪兵也大部份走了,长官部在省议会楼房,外围卫兵都是第一兵团。记得端午节刚过去那天,我同副参谋长兼第四处处长赖光大去旅馆洗澡(省议会没洗澡设备,每晚下班后去旅馆洗澡),刚要上车听到几声枪声,老百姓喊:「来了!来了!」派人去看看,回来报告是:「抓逃兵。」这时看到警卫团要上车,我问:「团长(旷斗)在不在?」并告诉他们:「不能上车,等长官。」第二天,我们要撤了,陈明仁来了,先到我房裏,在床上靠了抽烟,我说:「司令官要见长官吗?」他说:「好。」他见了长官回来又到我床上抽烟,我看他似乎在想什么,问他:「有什么问题不好讲吗?」他说:「部队无钱。」我去对长官说先发三个月饷,长官签了名,墨还没乾,我对赖副参谋长讲先发三个月,回房子见他,他说:「长官要走我请他。」大家一起吃午饭,饭后,他说要派车来送,我们说:「不用了,有车。」当天他好像犹豫不决的样子。
到了机场时,有些风声说散兵游勇要到机场来打轮子,大家不给走,临时还在机场部署一下。陈明仁和陈的参谋长鲍志鸿少将都在机场送行,上飞机之前鲍拍拍我肩膀说:「健公洪福齐天,唐生明对陈子良(明仁)说要扣健公,现在我放心了。」我一问,原来前一天晚上开完会后鲍志鸿跟陈明仁去唐生明公馆打麻将,他们喜欢晚上打麻将,电影明星徐来住在唐那裏,在那吃喝玩乐。那天,唐生明对陈说:「子良,你把老白扣起来。」陈说:「我们打牌,今天不说这个。」此时长沙内外围都是第一兵团,长官部的警卫团差一点也上车走了,如果陈要扣(白)长官是没困难的,陈理智拿不定,大概天良发现,不听唐生明的话。
我们撤到衡阳不久,陈明仁还发表告三湘父老书,过了三天反而叛变了,长官发表文告要他们认清顺逆,由黄杰去接第一兵团,结果有百分之九十过来了,就陈明仁原来的七十一军特务营营长梁明学也过来了。
(本文摘自中央研究院近史所1984年印行之《白崇禧先生访问纪录》,发问者係陈存恭教授)
卫立煌卖身投靠造成国军精英百万人枉死辽西
郑 义
卫立煌卫是唯一未被政府通缉的国军叛逆,事缘毛泽东故意把他列入战犯名单之中,旨在迷惑政府,使丧师失地听候查办的卫立煌得以绝处逢生。
	
卫立煌
卫立煌一八九六年出生于安徽合肥卫杨村,武昌起义时,十五岁的卫立煌应募到安徽庐州军政分府当兵,讨袁时随侍吴忠信入粤军。一九一七年孙中山南下护法,卫被荐当了大元帅府卫士,不久因负伤调许崇智部当排长,后屡建战功逐级陞到团长。一九二五年粤军被编入国民革命军第一军,蒋中正任军长,卫任补助旅旅长。北伐时,卫与刘峙、顾祝同、蒋鼎文、陈诚都是第一军的团长,后来都陞师、军长、总司令,号称五虎将。一九三二年十一月,卫率第十四军克复共军老巢安徽金家寨,蒋委员长亲赴前线慰劳,明令在金家寨设立县治,命名为立煌县,顿时卫氏声名大噪。此后他历任第十四集团军总司令、二战区副司令长官、一战区司令长官、河南省主席、远征军第一路军司令长官、陆军副总司令、东北行辕代主任、国民党中执委等要职,国家待他不可谓不厚,可是由于他耽迷权力,缺乏坚定立场,始则嫉妒、怨怼、心怀不满,为潜伏在身边的共谍打中要害,最后走上附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