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扫清残局（第5/17页）

我居心……那侦察兵擦了擦头上的汗，悄悄地溜走了。

第二名侦察兵却又如飞也似地冲上了主席台：陛下，马上召集人马，李成栋的斩首小分队杀进来了……

绍武帝眉色不动：推出去，斩了。当前工作的重点是阅兵，这是决不容动摇的。

第三名侦察兵又冲了进来报：陛下，那李成栋的斩首小分队……

绍武帝：斩。

这时候就见李成栋率一支骑兵小分队，径直冲撞进来：哈罗，大家好，哪个是绍武傻皇帝，快点把脑袋交给老子……

主席台上，已经是空空如也。

此时绍武帝正被一个叫王应华的大臣扛在肩上，向着自己的家舍命狂奔。绍武帝怒不可遏，用力挣扎：放开，你放开朕，朕要阅兵……王应华哪里敢放？一口气冲进自己的家门，将绍武帝锁在了洗手间里，将之藏了起来。

斩首小分队在阅兵场上转来转去，没有找到绍武帝，李成栋很是生气，说：我们这个斩首小分队，都是从陕西米脂来的，是外地人，不认得路，你们广州人就这么缺乏好客精神，不告诉我们一声吗？

于是众人齐声道：我来告诉你，别挤，是我先说的……皇上让王应华扛走了，我告诉你他家住在哪儿……

浩浩荡荡的人流带着小分队找到了王应华的家门口：请问绍武皇帝朱聿■在你们家里吗？我们是陕西来的斩首小分队……

王应华走出门来：不在，骗你们不是人，不信你们进来搜。

搜？李成栋一琢磨：你既然敢让我们搜，那肯定……快派个人去城墙上看一看。

小分队的几名成员冲上城头，正见绍武帝坐在一只吊篮里，让人把他从城墙上吊下去。小分队战士急忙上前拦住：别别，这只篮子太小了，可别摔着陛下……又将绍武帝拉了上去。

见到绍武帝，李成栋好不开心：陛下，喝杯功夫茶吧？

绍武帝哭道：我要是喝你一口水，还有什么脸到地下见我祖宗？

李成栋笑道：少来了，你以为你不喝水就有脸见祖宗了？

当天夜里，绍武帝拿裤腰带把自己活活勒死。

6.从此反清复明

又一次斩首行动漂亮结束，李成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南明的永历帝。

但这个永历皇帝的脑袋，却是比较地难斩。

为何呢？

因为盯着永历帝的人太多，太多了。

头一个盯上永历帝的，是郝摇旗。

郝摇旗，男，陕西米脂县人。早年参加了李自成流民军，此后一直追随李自成，攻入北京城逼死了崇祯帝。后来李自成死于湖北九宫山，郝摇旗就率军投奔了何腾蛟。何腾蛟派他来广西迎请永历帝，他来了以后，就驻扎在了全州，没有再回去。

郝摇旗盯上的，是永历帝穿在身上的龙袍。至于他为何会对永历帝穿过的龙袍感兴趣，这事史家没有分析过。大概，也许，有可能，又或者是老郝想为自己弄件有价值的纪念品吧？

总而言之，忽有一日，郝摇旗一声呼哨：兄弟们，行动了！

霎时间流寇们发出了哇哇的怪叫之声，向着永历帝所在的桂林城冲了过去，径直入城，直扑皇宫府堂。众兄弟分工明确，有条不紊，冲进府堂之后，先将议事的文武官员统统按倒，三个兄弟负责一个领导，一个人按头，一个人压脚，另有一个人负责扒光领导身上的衣服。

众领导们骇得魂飞天外，发出了凄厉的惨嚎之声。永历帝也看得呆了：众位爱卿，此举有何深意？

深意确实没有，浅意倒有不少。说话间，郝摇旗已经冲了进来，不由分说上前将永历帝按倒，剥除了身上的龙袍。一声呼哨，霎时间众家兄弟悉数撤退，只余下光着身子的永历皇帝，两手捂住羞处，与同样是光着身子的百官们面面相觑。

老郝这么个搞法，是啥意思呢？

说他对陛下心怀不满吧，可他并没有伤害陛下；要说他对陛下忠心不二吧，哪有把皇帝扒得光光的忠臣呢？

咄咄怪事。

又有张献忠的干儿子孙可望，派了一个叫王复臣的大将，引兵前来，希望永历帝跟他一道走。永历帝心眼再少，也没缺到这份儿上，坚决拒绝。王复臣怏怏离开。

这时候孙可望已经离开了四川，而李自成的侄子一只虎李过和前大顺皇后高桂英，反倒是统领着兵马稀里哗啦地挤进了四川。大部队虽然去了四川，但李过时常会派出小分队出来，不惹清兵，单只找永历帝的麻烦。这些人四散而走，湖南的何腾蛟又成了光杆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