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苑第二十七(第4/6页)

1969年,滚石乐队的灵魂人物之一,布莱恩·琼斯死在了自家的游泳池里。为了纪念这位摇滚英雄,鲍勃·迪伦在专辑中重新演唱了《像一块滚石》:“这感觉如何?感觉如何?孤独一人,没有家的方向,像一个陌生人,像一块滚石。”

西蒙·温切斯特是著名的传记作家,他在谈到写书的动机时说,有一次他在逛哈佛大学附近的书店时偶然看到《中国科学技术史》,就问起谁是李约瑟。书店的职员大为惊讶,脱口说,先生您连李约瑟都不知道,还能算是文明社会有教养的人吗?温切斯特为此深受震动。

洛尔迦和聂鲁达则一见如故。聂鲁达喜欢洛尔迦的丰富以及他对生活的健壮胃口。他们俩都来自乡下,对劳动者有深厚的感情。洛尔迦对聂鲁达的诗歌十分敬重,常打听他最近在写什么。当聂鲁达开始朗诵时,洛尔迦会堵住耳朵,摇头叫喊:“停!停下来!够了,别再多念了?你会影响我!”

波兰学派的人喜欢在咖啡馆里讨论数学,库拉托夫斯基和斯坦因豪斯是有钱人,他们一般在高档的罗马咖啡馆里谈论数学;巴拿赫、乌拉姆和马祖尔穷一些,则待在一个苏格兰咖啡馆里,每次有什么重大发现,就记录在册,并保存在店里,这就是著名的苏格兰手册。当然,老板对他们好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每次都可以消耗大量的啤酒,据说有一次聚会长达17小时,其间,巴拿赫不停地饮酒,乌拉姆说巴拿赫是难以超越的。

除了对最佳雪茄、美食和美酒的敏感欣赏,钢琴家鲁宾斯坦还是位美术鉴赏家,他说:“我发现了毕加索,在我成为鲁宾斯坦之前。”

有一次,维特根斯坦对罗素再版《数学原理》评论说,《数学原理》有许多错误,靠出一个新版本也无济于事。维特根斯坦的苛刻是一种非常认真公正的态度。有一次罗素在学术会议上对“几个傻瓜”保持礼貌,结果维特根斯坦义愤填膺,认为罗素没有当面告诉那几个傻瓜,他们是多么愚蠢,是一种缺德的世故。

据记载,阿西莫夫曾宣称自己不喜欢看色情文学作品。他说:“我每次看这种书都觉得难为情。”朋友们可以为此作证。他曾在婚后光顾过纽约的下流剧院,但只去过一次,他认为整个过程枯燥乏味。有一次,在第42大街上,一位妓女找上了他。他后来声称,当时他根本不知道她是在拉皮条,但当他弄明白后,他吓得拔腿就跑。

1958年,帕斯捷尔纳克获诺贝尔文学奖,获奖原因是“在现代抒情诗和伟大的俄罗斯叙事文学领域中所取得的杰出成就”,他感动得致电瑞典皇家学院:“极为感谢!激动!荣耀!惊讶!惭愧。”

厄内斯特·海明威不大注意拼写,例如动词have变成现在分词时忘记去掉字母e再加ing。连词nor用于否定时,他总用得不妥当。在他一生中,他总是把already同all ready混淆,还认为英文里确有alright这个词。但是他在中学读书期间在写作上所表现出来的冲天干劲和敢闯精神,以上这些缺点与之相比就显得十分次要了。后来,他有句口头禅:“你写文章,可请别人替你改正错别字。”

“二战”后,海德格尔曾认为,尼采把他弄坏了。他非常担心“人们会因为他卷入纳粹主义而认为他不是一个有价值的人”,伽达默尔在这方面帮助了他,以致海德格尔很感激伽达默尔。

当1965年诺贝尔文学奖通知电报来到肖洛霍夫身边的时候,他正在郊外的森林里打猎。后来,在他亲赴斯德格尔摩领奖时,大批记者来采访他。他说瑞典文学院迟了二三十年才颁奖给他,实际上他是第一位真正该得此项奖的苏联作家。他还说:“当我得知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那天,正好朝天放了两枪,除了掉下两只大雁外,还十分意外地掉下了诺贝尔文学奖。”

俄国人纳博科夫最终把自己归类为美国作家。1969年,他这样告诉记者:“在现时的概念里,一位美国作家意味着一位当了25年美国公民的作家,它还意味着我所有的作品都首先在美国发表,意味着美国是唯一的一个使我在精神和感情上感到是家的国家。”

奥登晚年公开披露了他的同性恋,他暗示说,他沾染这种恶习使他在这个不安宁的世界获得一段较为轻松的时刻。“在天国,”他写道,“我们都有着平等的意识,大家都有着独立的人格,都有着独立的世界观,都是一个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