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1464~1492(第6/7页)

同他预订的其他画作一样,皮耶罗对这幅图画的创作也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他指示戈佐利把服装画得越艳丽越好。戈佐利同意了他的提议,并提出因需要大量的金色和天青色染料,皮耶罗能否预支工钱。当图画快要完成时,皮耶罗说画中的天使似乎过于突出,但是戈佐利并不认同他的说法:

我总共画了两个六翼天使,其中一个遮掩在角落的云彩中,只能看到他的翅膀尖端,一点儿也不会喧宾夺主,只会增强图片的美感;而另一个天使则是在圣坛的远端,以同样的方式被云彩遮挡着。鲁贝托·马泰利(Ruberto Martegli)看到这个布局的时候也说完全不会觉得突出。不过,如果您要求修改,我还是会遵照您的意愿,再多画两朵云彩。

皮耶罗可能没有活到壁画完成的那一天。他从1469年年初就一直疾病缠身,而人生的最后几个月里也麻烦不断。一些市民冒充他的名义在街上日夜抢掠作恶,并对被他们认定为美第奇反对者的路人施暴并勒索金钱。有人自以为是地认为皮耶罗的病体摧毁了他的意志,也有人将皮耶罗对共和国宪法的尊重误解为软弱可欺。但是皮耶罗又一次展现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强大决心,他下令把罪魁祸首带到他的房间,在病榻上斥责了他们的恶行;他还警告他们,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他会把已逐出佛罗伦萨的家族成员都召回来整治他们。这之后,城市里的暴行和掠夺马上就停止了,但是没到这一年年底,皮耶罗就去世了。圣洛伦佐教堂老圣器收藏室中,他被置于他弟弟乔瓦尼的旁边。在他及叔叔的遗体之上,皮耶罗的儿子们放置了斑岩石棺,还装饰了叶形图案,这些都是由多纳泰罗最杰出的学生安德烈亚·德尔·韦罗基奥(Andrea del Verrocchio)为美第奇家族设计的。[15]


[1] 在圣玛丽亚诺韦拉的马焦雷礼拜堂有基兰达约的壁画,资助者托尔纳博尼家族的女儿卢克雷齐娅·托尔纳博尼也被画进了《施洗者的诞生》(Birth of the Baptist)这幅画中,就是右数第三位女性人物。

[2] 圣米尼亚托主教堂的十字架神龛是为圣乔瓦尼·瓜尔贝托(San Giovanni Gualberto)的十字架制作的。他在圣三一教堂的小教堂是由卡奇尼设计的。毛织业行会负责圣米尼亚托主教堂的维护和装饰,并同意在这里修建神龛,前提是只有毛织业行会的标识可以被刻在上面。但是皮耶罗·德·美第奇坚持要把他的盾徽——一只鹰隼抓着刻有美第奇座右铭“永恒”的钻戒及三支羽毛——也刻在上面,最终两个盾徽都刻在了上面。

[3] 圣母领报大教堂的十字架神龛大约在1450年制作。就像圣米尼亚托主教堂的神龛一样,也是为皮耶罗设计的,设计者很可能是米开罗佐。

[4] 卢卡·德拉·罗比亚的《唱诗班唱台》现在被陈列在大教堂歌剧博物馆(Museo dell’Opera del Duomo)(主教堂广场9号)。多纳泰罗的作品也在这里展出。它们都是在1688年被从大教堂里移出来的,目的是大公王子费尔迪南多和公主维奥兰特·贝亚特丽切在此举行婚礼时能有空间容纳下更多的歌手。

[5] 钟楼是从十四世纪三十年代开始修建,当时乔托是大教堂建造工程的总指挥(Capomaestro)。卢卡·德拉·罗比亚的浅浮雕是在十五世纪三十年代完成的。

[6] 卢卡·德拉·罗比亚的釉面陶砖是为装饰皮耶罗·德·美第奇的书房而设计的,其中一部分现在陈列于伦敦的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

[7] 乌切洛的三幅铜版画《圣罗马诺的溃败》散落到了各处。一幅在乌菲齐美术馆,一幅在罗浮宫,第三幅在伦敦的国家美术馆。伦敦的这幅画描绘的佛罗伦萨指挥官就是尼科洛·达·托伦蒂诺。他在主教堂广场的衣冠冢由安德烈亚·德尔·卡斯塔尼奥(Andrea del Castagno)设计建造。在它旁边的另一个衣冠冢是纪念英国雇佣军首领约翰·霍克伍德(John Hawkwood)的,由乌切洛设计建造。

[8] 波拉尤奥洛的《赫拉克勒斯的苦差》现展于乌菲齐美术馆。他的《赫拉克勒斯和安泰俄斯》(Hercules and Antaeus)展于巴杰罗国家博物馆。

[9] 波提切利的《圣母颂》现展于乌菲齐美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