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之日(第14/17页)

依旧保持着平静,转过身,将视线锁定到朝我这里突进的Nepente队列上。身后的敌人都朝柯贝尔袭去了,暂时可以放着不管。在身后的家伙被干掉前,如果能够歼灭前方的敌人,就有可能生还下去。当然,这大概也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吧。

明明离死这么近,却依旧没有将其视为“现实”的我,重新握紧了手中的Small Sword。至今为止进行了一百多回的战斗,耐久度应该耗损了许多吧,刀刃的许多地方都崩裂了。如果继续胡乱使用的话,很有可能在这场战斗中折断。

斩击回数,要尽可能的少。要把借由蹬踏与振臂提高威力的“Horizontal”,精准地命中位于捕食器正下方的敌人的弱点处,用一击干掉一只敌人。如果不能做到这点,毫无疑问就会迎来武器消失这种最坏的死法吧。

身后,传来了怪兽的咆哮声与攻击音,还有柯贝尔在喊着些什么。

不过我没有回头,只是全身心地应对自己的敌人。

*

接下来的数分钟——或者说是数十分钟的详细情况,我都无法一一想起来。

伦理般的思考近乎丧失。存在的只有,眼前的敌人与简朴的剑,还有操纵肉体——正确来说是大脑发出的运动指令。

从怪兽的准备动作预测出攻击种类与轨道,用最小限度的动作进行回避,并用剑技施以回击。虽然以往的战斗也是如此,但不同的是这回割舍掉了多余的动作,提高了精准度。

SAO中不存在“必中的魔法攻击”。所以,理论上来说,只要玩家的判断力与反应力具有压倒性的实力的话,持续躲闪任何攻击也是可能的。既便如此,对于技能没有多少的我来说,敌人的数量太多了,想要完全回避也是不可能的。前后左右一同袭来的藤蔓擦过四肢,接下来皮革大衣也被零星腐蚀液烧出了大洞。为此HP也出现了损失,虚拟以及现实的“死”正一步一步逼进。

不过,我却依旧勉强地回避着直击,继续挥舞手中的直剑。

回避掉直击后行动有个半秒延迟的话,刹那间就会被毫无间隔的,直到将HP减为零的追击打中。要不就是我的HP慢慢被削减到零,就是在我停下来之后被瞬杀。

在封测时期,不,是以前玩过的大量MMO游戏中,我也有很多次陷入类似这种穷途末路的境地。那时的我,在不服输地挣扎一下之后,就会想着“取回那些死亡惩罚扣除的东西真是麻烦啊”、“只要武器不丢就好”这些想法,任由HP被减少到零。如果想在这个世界追求“现实感”的话,现在也像那么做就好了。至少能知道茅场宣言的那番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单纯地惹麻烦的恶作剧。脑海中像是微微听到了这些话。只不过我却无视了这些,将不断涌现的Nepente,用“Slant”以及“Horizontal”一个接一个把它们的脑袋砍飞。

还不想死吗?当然啦。

但,却还有另外一个什么动机在继续支撑着我的战斗。如今,能够让我的嘴角狰狞地歪了起来——并转变成笑容的什么原因。

就是这个,我这么想到。

那就是SAO。我在封测期间少说也连续潜行了两百小时以上,但却依旧没有弄清SAO这个游戏的本质。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战斗过。

剑并不单单只是武器道具,身体也不仅仅是可以活动的物体。在他们与意识在极限领域一体化时,就能到达这个境地。而我还只是在这个世界的入口处朝里窥视而已。还想知道以后的事情。还想走得更远。

“呜…………哦哦哦哦啊啊啊啊!!”

吼叫着,踏着地面。

将光效抛在后方,释放而出的“Horizontal”,连续将纵向并在一起的两只Nepente的捕食器削来,高高飞起。

随后,在身后稍远处,咔沙!发出了锐利,短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