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木碗被盗(第6/7页)

徐庆似乎也看出徐士清情绪不佳。

“庄主,是不是……”他问了一半,就被徐士清打断了。

“菜都点了吗?”

“点了。掌柜的还说要送九香包给二小姐吃。”白箫看见徐庆一边回答,一边在观察徐士清的脸色。

徐士清也注意到徐庆在观察自己,佯装若无其事地笑着问:“刚才你们在说什么?徐永,最近庄里是否常有议论二小姐?”

徐永已经起立,站在桌边,恭敬地答道:“是常有人议论。”

“哦?都议论些什么?”

“都、都说二小姐来历不明。”

“还有呢?”

徐永似也看出徐士清情绪不佳,磨蹭了一会儿,才答:“有的说,二小姐是庄主的私生女,因为、因为庄主对二小姐的宠爱似乎超过了林小姐。”

“一派胡言!”徐士清冷笑道。

徐伯伯为什么这么生气?什么叫私生女呀?白箫心里琢磨。

“还有的说,她是庄主仇家的女儿,庄主杀了二小姐的爹娘后,收留了仇人的女儿……”

胡说!我爹娘是被……白箫刚想开口为徐士清辩解,就看见他在盯着自己。白箫似乎听到他在问她,你忘了伯伯跟你说过什么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说出爹娘的事,不然不仅你爹娘的仇报不了,你自己也有危险!自己有危险,白箫倒不怕,她只怕因为自己一时失言,害爹娘的仇报不成。当下便朝徐士清重重点头,她是要告诉徐士清,伯伯,箫儿记住了,我爹娘就是病死的,若我以后再说漏嘴,就让我下辈子变成包子,被人吃了。

徐士清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将目光又转向徐永。

“他们还说了什么?”徐士清又问。

“其他……就是说庆哥的病了……他们说那病多半跟二小姐的爹娘有关,要不然,二小姐也不会每天给庆哥熬汤,还亲自送去。”

白箫心道,徐永哥哥说的“他们”是谁啊?这些人怎么这么讨厌,

怎么老把事情扯到我爹娘身上?不管了,我只当没听见,我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所以你就替他们来问你庆哥了,是不是?”徐士清的口气忽然变得严厉起来。

“哦,不是不是,我只是正好跟庆哥在一起……”徐永要解释,徐士清的声音却盖住了他。

“回去告诉他们,二小姐的爹是我朋友,在杭州行医,是个郎中,几年前我路过杭州,得了风寒就是他治好的。他曾救过我,如今他撒手西去,女儿孤苦无依,我岂能袖手旁观?至于徐庆的病,正如他刚才所言,他弄翻了二小姐的蛐蛐盆,二小姐年轻不懂事,给他吃了耗子药。”

好吧,反正庆叔也是我害的,就当我曾经养过蛐蛐吧。白箫对自己说。

徐永唯唯诺诺地欠身。

“属下明白了,请庄主息怒。”

徐士清的气似真的消了一些。

“好啦,去催催他们上菜。”他的口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徐永忙道:“是,小人这就去催。”但他犹自站在那里不动。

“你还有事?”徐士清问道。

“庄主、我、我听说南街绸缎庄的李掌柜跟您提过亲了,他、他要娶云香当……填房?”徐永话说了一半便脸红了。

白箫听他提起云香,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你怎么想起这事?”徐庆插嘴问道。

徐永没理徐庆,又问徐士清:“庄主,真的有这事吗?那、那您是怎么个想法?”白箫听出徐永的声音有些发抖,便抬头朝徐永看去,只见他脸涨得通红,汗流了一脸。

徐士清瞄了徐永一眼,道:“李掌柜确实跟我提过亲……”

“那您……”

“听庄主把话说完!”徐庆斥道,说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徐士清。

白箫意识到他们在说一件对徐永来说非常重要的事,而且,这事还得有庄主伯伯做主,她也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转向徐士清。

“我还没答复他。我已经让夫人去问云香了,如果她愿意,这事就这么办。云香也不小了,二十岁了,腿也不好,这样的归宿对她来说是最好的。”

“可李掌柜已经五十了。”徐永道。

徐士清注视着他,隔了会儿,道:“徐永,我还没答复李掌柜,你若想娶她,就直说。可有一样,你听清楚,你得说服云香,听说她已经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