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木碗被盗(第5/7页)

她的回答似乎让徐永越发好奇,“有包子吃?那是哪儿啊?”他又问。

白箫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说:“我爹娘只给我吃过包子,没跟我说那地方叫什么。”

“我听二小姐的口音,像是南方的。”徐永又道。

“嗯。”

“南方哪个地方的包子最好吃?杭州?无锡?苏州?”

徐永说到无锡的时候,白箫的心禁不住抖了抖,哎呦,被他猜中了!再回头看徐永,他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她心想,徐伯伯让我别把这事告诉别人,是怕坏人听了对我不利,可这个徐哥哥是坏人吗?云香姐姐的腿天生有点瘸,别人都笑她,只有徐哥哥常常跟她说笑话,还常帮她提东西,别人对云香姐姐都没那么好。他对云香姐姐这么好,肯定不是坏人。既然他不是坏人,叫他猜中又有什么关系?其实倒不如直接告诉他,也免得他问来问去的,只要跟他说,别告诉别人不就行了?想到这里,她便想开口作答,但这时徐庆却抢在了她前头。

“杭州,二小姐的老家在杭州。”徐庆给徐永斟满酒杯劝道,“好啦好啦,兄弟,别问了,吃饭要紧,我憋了这些日子,今天就等着这顿饭了,你可别问东问西扫了我的兴。”

徐永笑着端起酒杯,向徐庆敬道:“今天若不是庆哥,在下也不会有机会跟二小姐一起吃饭,我先敬庆哥一杯。”说罢,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呵呵,别客气。”徐庆兀自喝下了一杯酒,又斜睨了他一眼,道,“你小子也别说得那么可怜,庄主不也常派你干这干那的吗?”

“我哪能跟庆哥比啊?说难听点,我就是个跑腿的,哪像庆哥,日日跟庄主在一起。前阵庆哥身子不舒服,我还听说庄主每天来看你,你说我们这些人要有个头疼脑热的,庄主哪能如此上心?那还不是因为庄主特别器重庆哥你吗?”

一番话说得徐庆心里好不得意,连连道,哪里哪里。

“对了,我还听说,二小姐每天给你熬汤治病。我倒想问问,你是得了什么病,竟要二小姐这么天天伺候?”

徐庆正想回答,白箫已经抢了先,“那是我害徐叔生病的,所以我得给他治。”她看见徐庆脸色一变,也不理会,继续道,“是我给徐叔下了毒,我那时不知道徐叔是好人。”白箫觉得徐永并无恶意,似乎不该如此欺骗,便想告诉他真事。

她见徐庆脸上已呈焦急之色,似在说,二小姐,二小姐,你要把底都兜给别人吗?她咬咬嘴唇,住了嘴。

徐庆责怪地看了她一眼道:“这二小姐,我可是服了你了,你再怎么顽皮,也不能把耗子药掺在饭里给你庆叔吃吧!”

“耗子药?”徐永奇道。

“可不是吗?”不等白箫反应过来,徐庆就大叹起苦经来,“唉,我不就是不小心打翻了这二小姐的蛐蛐盆,放走了二小姐养的一只蛐蛐吗?这二小姐心眼小,就把家里药耗子的药丢在我饭里了,你说这二小姐……”

这几句话把白箫气得直朝徐庆瞪眼睛。我哪有养蛐蛐?我哪有往你饭里放耗子药了?真没想到,徐庆叔看上去老实,其实竟是满嘴谎话,用我娘的话说,是张该缝起来的嘴巴!徐庆似也看出她的不高兴,弯身朝她作揖,道:“我这给你赔不是了,二小姐,以后我一定给你抓个好蛐蛐,比你原来那个还大,还能打,怎么样?”

白箫把头别在一边,气呼呼地说:“我不玩蛐蛐!从没玩过!”

屋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白箫心想,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她正想偷瞧徐庆,身后忽然响起说话声,“又耍性子啦!”这是徐士清的声音。

“哎呦,庄主你来啦。”徐庆顿时心中万分欣喜。

“伯伯!”白箫叫了一声,徐士清应了一声,朝她招招手,她从椅子上爬下来,走到徐士清身边,他把她抱在了膝上。

“箫儿,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可耍性子,你是大姑娘了。”

白箫低下头,心想,一定是我刚才说的话让伯伯听见了。其实她心里明白,徐庆撒谎也是为了保护她。可是,她不喜欢说假话的感觉。她偷瞄了徐士清一眼,见他神色不对,心想,他莫不是在生我的气吧?自到山庄后,伯伯问了我不少那天发生的情形,可那杀死爹娘的凶手,我既没瞧见人,也没听见他的声音,一点帮不上忙。如今,又不听伯伯话,说好不告诉别人的事,又要往外说,怨不得伯伯要生气。伯伯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我好?想到这里,她心里愧疚起来,禁不住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