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苏厄德医生的日记(第5/7页)
“你们忘了——或许你们不知道,不过乔纳森和范海辛医生知道——我是个火车专家。在埃克塞特老家,我总是帮我丈夫整理火车时刻表。我发现这些知识有时候非常有用,所以我现在总是在研究火车时刻表。我知道如果我们要去德拉库拉城堡,就要经过加拉茨,或者经过布加勒斯特,所以我仔细记下了往那里去的火车班次。可惜的是,没有很多车开往那里,我刚才说的明天那班是唯一一班。”
“了不起的女人!”教授喃喃道。
“能不能为我们发一趟专车呢?”戈达明爵士问。
范海辛摇摇头:“怕是不能。这个国家和你我的国家差别很大,即使你争取到了专车,大概也不会比固定班车到得早。而且,我们还要做些准备。我们必须思考。现在我们来做些安排。阿瑟,你去买车票,准备好让我们能早上走。乔纳森,你能不能到轮船货物代理商那里去,拿到给加拉茨代理商的信?信中要授权我们搜查那艘船,就像我们在这里能做的那样。昆西·莫里斯,你去找副领事,请他和他在加拉茨的属下帮助我们,尽可能减少路上的麻烦,这样我们跨过多瑙河时就不会浪费时间。我和约翰、米娜女士留在这里,商量一些事情。这样就算你们出去办事的时间长一点,也没有关系,我会在这里记下米娜女士的报告。”
“而我,”哈克夫人的模样更像她从前的样子,而不是最近这些日子的样子,她愉快地说,“会尽量设法帮忙,也会和以前一样,帮你们想办法,帮你们写记录。我身上有某些东西奇怪地消失了,我觉得比最近这段时间轻松自由多了!”这时,三个年轻人看起来都高兴了起来,因为他们明白了米娜这么说的意义,但是范海辛和我互相看了一眼,我俩的眼神都严肃而不安。不过我们什么也没说。
三个年轻人执行他们的任务去了,范海辛请哈克夫人在日记中查找哈克在城堡时写下的部分。她去拿日记了,当门在她身后关上时,他说:
“我们的想法一样!说吧!”
“情况变了。那个希望让我非常担心,因为这希望可能会欺骗我们。”
“没错。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她去拿日记吗?”
“不知道!”我说,“要不就是你要找机会和我单独谈谈。”
“你说对了一部分,约翰,但只是一部分。我要告诉你一些事。哦,我的朋友,我正在冒风险——很大的风险,但是我相信这是正确的。米娜女士说的那些话同时引起了我们两人的注意,也给了我一个灵感。在她三天前的昏睡中,伯爵的精神侵入了她的头脑,读出了她的思维,更可能的是,他已把她带到他在船上的土箱子里看他,就像她的灵魂在日出和日落时自由活动一样。他因此知道我们在这里,因为她能看得到、听得到,她得到的情报比关在棺材盒子里的他多。现在他正全力以赴地逃走。这个时刻他不需要她。凭着他所了解的知识,他能肯定只要他呼叫,她就会去。但是他断绝了和她的联系——尽可能地让她脱离自己的力量,这样她就不能接近他了。哦!人类的大脑已经进化了很长时间,一直承受着上帝的恩惠,而他那幼儿一样的大脑在坟墓里已经有几个世纪了,还没有发展到我们的水平,只能做些自私狭隘的事,我希望我们的大脑能够比他的强。米娜女士来了,别跟她提她的昏睡!她还不知道这件事,说出来就会压垮她,让她陷入绝望,而我们需要她充满希望、勇气,我们非常需要她聪明的、像男人一样经过训练的头脑,而且她还有女性的温柔,以及伯爵给她的力量,伯爵想要完全取走这份力量,可惜没做到。啊!让我说,你听着。约翰,我的朋友,我们现在陷入可怕的窘境了。我现在很害怕,以前我可从来没有害怕过。我们只能信赖仁慈的上帝。安静!她来了!”
我以为教授快要精神崩溃、歇斯底里了,就像露西死的时候那样,但是他竭力控制住了自己,当哈克夫人走进房间的时候,他精神完全平静了。哈克夫人神情轻松欢快,好像工作已经让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痛苦。她走进来,递给范海辛一沓打印稿。他严肃地翻看这些稿件,脸色渐渐明亮了起来。然后他拿起稿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