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5/19页)

“有。瓦恩哈根家没烧酒馆。”

斯科穆里克在马鞍上转过身,看着希瑞。

“咱们得给她解开绳子,”他说,“不能让别人认出她……给她一条斗篷,再用兜帽遮住她的头……喂,你!兔崽子,你要去哪儿?”

“我得去灌木丛……”

“讲究个屁,你这小贱货!就在路边解决!还有,记住喽:在村里一个字也别说。别耍小聪明!你敢叫一声,我就割断你的喉咙。我拿不到赏钱,别人也休想拿到。”

他们慢慢靠近村子。马蹄声在桥面上响起时,一群手持长枪的移民出现在围栏后。

“他们在守卫大门。”雷米兹喃喃道,“真不知道为啥。”

“我也不知道。”斯科穆里克低声说道,踩着马镫站起身,“他们在守卫大门,而围栏就在磨坊边上。这桥连马车都能通过……”

他们靠近些,勒住马匹。

“阁下们,你们好啊!”斯科穆里克大喊。他的语气很快活,就是显得不太自然。“祝你们愉快。”

“你们是谁?”个子最高的移民粗鲁地问道。

“兄弟,我们是当兵的。”斯科穆里克坐回马鞍,撒谎道,“是阿玛瑞罗总督的手下。”

移民放下长枪,冲斯科穆里克皱起眉头。他显然不记得自己何时跟对方成了兄弟。

“是总督大人派我们来的。”斯科穆里克继续扯谎,“他让我们瞧瞧他的子民,看看格莱斯文的百姓们过得怎么样。总督大人致以问候,还问格莱斯文的居民是否需要帮助。”

“还过得去。”移民回答。希瑞注意到,他讲通用语的口音有点像那位翼盔骑士,虽然他正在模仿斯科穆里克那懒洋洋的腔调。“我们习惯自己照顾自己。”

“听到这个,总督一定很高兴。酒馆开门了吗?我们渴得……”

“开了。”移民阴沉地说,“目前还开着。”

“目前?”

“目前。因为很快就要拆了,墙板和椽子用来盖谷仓。酒馆对我们没用。我们整天在田里干活,从来不去酒馆。只有旅客会去,但大多数我们不喜欢。正有几个在那儿喝酒呢。”

“是谁啊?”雷米兹的脸色有些发白,“不会是从萨尔达要塞来的吧?是不是可敬的瓦恩哈根家族?”

移民面露苦相,动动嘴唇,像要吐口水似的。

“可惜不是。是男爵大人的手下——尼西尔团。”

“尼西尔团?”斯科穆里克皱起眉头,“他们打哪儿来?管事儿的是谁?”

“指挥官是个高个子,黑发,胡须像鲶鱼。”

“啊!”斯科穆里克转头看向同伴,“我们走运了。我们认识一个人,就是这副长相,对吧?肯定是那个老伙计,外号‘相信我’的维克塔。记得他吗?兄弟,尼西尔团来这儿干吗?”

“尼西尔团的老爷们要去泰菲,”移民阴着脸解释道,“正赏脸在这儿下榻。他们在押送一名囚犯。他们逮到了一个耗子帮的成员。”

“是啊是啊,”雷米兹不屑地说,“他们咋不说抓到尼弗迦德皇帝了呢。”

移民皱起眉头,握紧枪杆。他的同伴们在窃窃私语。

“进酒馆吧,大人们。”移民说道,下巴的肌肉不时抽动,“去跟你们熟悉的尼西尔团谈谈。你们自称总督的手下,那就问问尼西尔团的大人们,为什么要押罪犯去泰菲,而不是按总督的命令,就地把他穿在木桩上。再提醒一下那些大人,在这儿,管事的是总督,不是泰菲的男爵。我们已经给牛上了轭,木桩也削尖了。要是尼西尔团的大人们不想弄脏手,我们可以代劳。就这么告诉他们。”

“我会的。交给我吧。”斯科穆里克冲同伴们意味深长地眨眨眼,“再会了,阁下们。”

他们穿行于村舍之间。整个村子看起来冷冷清清,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只有一头瘦骨嶙峋的猪在栅栏边刨地,几只脏兮兮的鸭子在泥巴里嬉戏,一只硕大的黑色公猫从路上跑过。

“呸,呸,该死的猫。”雷米兹弯腰吐了口唾沫,画了个抵御黑魔法的手势,“这狗娘养的从我们的路上过去了!”

“希望它吃老鼠时噎死!”

“怎么回事?”斯科穆里克转过身。

“有只猫,漆黑的猫,从我们面前跑过去了。呸呸。”

“让它见鬼去。”斯科穆里克扫视四周,“瞧瞧这儿,空空荡荡。但我看到屋子里有人,他们也在看我们。我还看到那边的门口有枪尖的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