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南来隐士(第3/4页)
沙斯塔听到这些话心凉了一半,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力量都消失了。他内心苦恼,认为这要求对于他太不公平了。他还没有学到,如果你做了一件好事,你得到的奖励常常是去做另外一件更难更好的事情。但沙斯塔只是大声问道:“国王在哪?”
隐士转过身,用他的手杖指示道:“看,”他说,“那里还有一扇门,正好对着你进来的那扇门。打开它,笔直地往前走,一直保持笔直,经过平地和陡峭的地方,经过顺利或者不顺利的地方,经过干燥或者潮湿的地方。我知道,凭借法术,你只要笔直地前进,就能够找到伦恩国王。但是你要跑,跑,始终奔跑。”
沙斯塔点了点头,朝着北边的那门跑去,然后消失了。隐士刚刚一直用左臂支撑着阿拉维斯,这时候他半扶着她进入了房间。好久之后,他再次从里面出来。
“现在,伙计们,”他对马儿们说道,“轮到你们了。”没有等他们回答——事实上他们已经筋疲力尽到无法说话了——他为他们卸下马鞍和马嚼,用力按摩两匹马儿的全身,按摩得太好,即使是国王的侍从也不能做得更好。
“听着,伙计们,”他说,“请把一切都抛开吧。放宽心,这里有水,那里有青草。等到我给其他的伙计们——山羊们——挤完奶,你们就有羊奶喝了。”
“先生,”赫温终于缓过气来了,它问道,“泰坎希娜还活着吗?狮子杀了她吗?”
“根据我的魔法,我知道很多正在发生的事情,”隐士微笑道,
“但未来的事情就没法预测那么多。因此我不知道任何人或动物在日落时是否还活着。不过还是要心怀希望,这位少女有可能活得比她的同龄人都久。”
当阿拉维斯苏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特别柔软的床上,房间里什么陈设也没有,石头墙也是未经雕琢的、粗糙的。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安排她俯卧;但当她想要翻身的时候,背上感觉到了灼热的,十分疼痛的感觉,她想起来了,意识到了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明白这床是用什么舒适又有弹性的材料做的,因为这床是用石南荒原草( 最好的垫褥) 做成的,她从来没有见过或听过这种草。门打开了,然后隐士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大木碗。他小心翼翼地将碗放下后,来到床边,问:“你觉得自己怎么样,我的女儿?”
“我的后背很痛,父亲,”阿拉维斯说道,“但是没有其他的问题了。”
他跪在她的旁边,将手放到她的额头上,感受她的体温。
“没有发烧,”他说,“你会好的。事实上,明天你就没有任何理由继续躺着了。现在,请把这个喝掉。”他拿起木碗送到她的唇边。阿拉维斯喝下去的时候禁不住做了一个鬼脸,因为还没有习惯羊奶味道的时候总是震惊的。但是她很口渴,所以设法将羊奶全部喝掉了,当她喝完之后,感觉好多了。
“现在,我的女儿,你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一会儿。”隐士说道,
“因为你的伤口都已经洗过,并且敷了药包好了,伤口虽然很痛,但是并不比鞭打产生的伤痕严重。这肯定是一头非常奇怪的狮子,它并没有用牙齿咬到你的肉里,将你从马鞍上拽下来,而是用爪子在你的背上挠了一下。十道抓痕,痛,但是并不深也不会危及生命。”
“要我说,”阿拉维斯说道,“是我运气好。”
“女儿啊,”隐士说道,“我已经在世界上活了一百零九个冬天了,但从来没有碰到过类似于运气的东西。关于这一切,有些东西我没有搞懂,但是我确实需要去弄明白,你不妨确信我们一定会弄明白的。”
“那么罗八达和他的二百人马怎么样了?”阿拉维斯问道。
“他们不会经过这条路,我认为。”隐士说道,“现在他们一定已经找到了一条离我们东边一点的路,他们将试图笔直地骑行到安瓦德。”
“可怜的沙斯塔。”阿拉维斯说道,“他要跑很远吗?他能够先到达吗?”
“很有可能。”老人说道。
阿拉维斯再次躺了下来( 这回是侧躺着),她说:“我已经睡了很长时间码?好像天已经黑下来了。”
隐士从唯一的窗子望了出去,窗子朝向北方。“这不是夜晚的黑暗,”他立刻说道,“云朵们从暴风雨峰汹涌而下,我们这里的恶劣天气都是从那一部分来的。今晚将会有很大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