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没有那么一刻,你心疼过我(第8/8页)
苏绿跟在周丹娜的身后,慢吞吞地上了车。
“修年,你开慢点,苏绿晕车。”周丹娜还记得苏绿有晕车的毛病。
“好,我送你们回去。”这个叫何修年的男人,笼着一层神秘感,话语不多,这种气氛让苏绿略有不安。
她低头查看手机,并没有丝毫动静,方卓昂,他今晚是肯定不会打电话来了。他一旦真的生气,是不会短期内就复原的。她每做一件事,都非挑战他的忍耐底线,她犹豫着,要不要等天亮了,就打电话给他主动道歉。
周丹娜朝苏绿的身边挤了挤,头依偎在苏绿的肩膀上,低迷慵懒的声线,沉沉地说:“记得那年,我就喜欢靠在你肩膀上,走路的时候,也这么靠着。你就说我是个没长脖子的人,知道吗,后来我交往了很多朋友,再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当我脑袋的脖子了。”
“是啊,再也不会遇到十六七岁结交的那样的知心朋友了。这段时间我总在怀念,好像上帝是在惩罚我,让我在十六七岁时一次性把我一生最在乎的人都遇见掉,然后,再一个个带走,让我失去,令我余下的生命,都只剩孤独。你信不信,有的人是生来孤独的。”苏绿盯着手机,声音微颤。
“才多大的年纪,怎么说这么绝望的话。你和他后来没在一起吗,记得最后那次真险,你人都跳下去了,他正好赶来,你说,他是不是注定来解救你的。”
苏绿摇头,疲倦地说:“哪有解救我,这场爱,我始终在追逐,我真的好累。”
车窗外,夜色朦胧,也只有在这样的深夜里,北京的路,才可以畅通无阻。
这世上最堵的路,也会有不堵的时辰。爱情呢,为什么牢牢受阻,要的并不多,只是回到从前,两个人一起吃饭,说话,没有误会,没有第三个人。
这样的要求,过分吗?
方卓昂靠在沙发上,头痛,他揉着太阳穴,眉间微微聚拢,冷凝着脸庞,目光没有离开茶几上的手机。他认为自己是最了解苏绿的人,她什么时候是真实的,什么时候在演戏,他都一清二楚,不说破,是想惯着她,他认为她不会无端胡闹。
看来,是高估了她,她竟然再一次牵着蒋森的手离开,他不想再故伎重演,开车去追她,有意义吗。她这种行为,在他眼里,是极幼稚的。到底是个小女孩,在矛盾集中时,她永远不能和他统一。
他哪里是要去讨好关心张恩让,只是想尽快解决矛盾,免得事情扩大化,他做那么多,不过是怕影响了她的学业和前程。
一闭眼,就能听到她在他耳旁吵闹不休。
是谁说,卓昂爸爸,我长大以后还听你的话。
“苏绿,我真要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了。”他僵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