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第3/8页)
“这么多年就没人打开过?”牛顿说。
“我听说有两次。”巴狄康姆先生说,“1757年的乔治·克兰比先生,以及1928年的亚瑟·贝昌斯先生,也就是现在的贝昌斯先生的父亲。”他清了清嗓子,“克兰比先生发现了一封……”
“写给他的信。”牛顿说。
巴狄康姆先生猛地向后一靠。“一点没错。您是怎么猜到的?”
“我想我认出了这个笔迹。”牛顿冷冷地说,“他们后来怎么样?”
“您以前听过这个故事吗?”巴狄康姆先生狐疑地问。
“并不知道详情。他们没被炸飞吧?”
“哦……克兰比先生据说是突然心脏病发作。至于贝昌斯先生,我听说他脸色惨白,把信放回了信封,并且做出严格指示,禁止任何人在他有生之年打开这个盒子。他说如果有人这样做,就会被立即解雇。”
“真是可怕的威胁啊。”牛顿讥讽道。
“在1928年,的确如此。总之,他们的信还在这个盒子里。”
牛顿把纸箱打开。
那里面有个小铁皮匣。匣子上没有锁。
“来吧,拿出来。”巴狄康姆先生激动地说,“我必须承认自己很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事务所的同事,为此打了赌……”
“不如这样吧。”牛顿慷慨大方地说,“我去泡点咖啡,你可以打开这个盒子。”
“我?这合适吗?”
“我觉得没什么关系。”牛顿瞟了眼挂在炉子上方的几个炖锅,其中有一个跟他想找的差不多大。
“来吧,”他说,“怕什么。我不介意。你……你就当有授权书之类的东西。”
巴狄康姆脱下雨衣。“那好。”他说着搓了搓手,“既然您都这么说了。等我老了,可以把这次经历讲给孙子们听。”
牛顿拿起炖锅,将手轻轻放在门把上。“希望如此。”他说。
“那我就打开了。”
牛顿听到一阵微弱的吱嘎声。
“里面有什么?”他说。
“这里有两封打开过的信……哦,还有第三封……是寄给……”
牛顿听到揭开蜡封的声音,以及什么东西掉在桌上的叮当声。然后是一阵喘息声、椅子腿的刮蹭声,还有跑过走廊的脚步声、摔门声、汽车引擎突然启动和车辆沿小径疾驰而去的声音。
牛顿把炖锅从脑袋上拿开,自门后走了出来。
他拾起那封信,并不特别惊讶地发现是写给G.巴狄康姆先生的。他把信展开。
上面写道:“这里有两先令,律师。赶快离开,不然整个世界都会知道你和打字机女佣斯碧东女士的丑事。”
牛顿看了看另外两封信。纸张已经发脆的信是写给乔治·克兰比先生的,上面写道:“拿开你的贼手,克兰比先生。我很清楚上次米迦勒节时,你是怎么欺骗寡妇普拉什金的。你这个老瘦猴馅儿饼贼。”
牛顿想知道馅儿饼贼是什么意思,他几乎可以肯定这跟烹饪没什么关系。
等待好奇的贝昌斯先生的信这样写道:“別乱动,你这胆小鬼。把信放回去,不然整个世界都会知道1916年6月7日那件事的真相。”
在这三封信下有沓手稿。牛顿盯着它。
“这是什么?”安娜丝玛说。
牛顿猛一转身。安娜丝玛靠在门框上,像是会走路的慵懒美人。
牛顿把目光拉回桌子。“哦,没什么。地址搞错了。没什么。只是些旧盒子。垃圾邮件。你知道……”
“在周日?”安娜丝玛说着把他推到一边。
牛顿耸耸肩。女孩双手捧住发黄的手稿,从盒子里拿了出来。
“《艾格尼丝·风子的精良准确预言书续编》。”她缓缓读道,“有即将到来的世界!传奇继续!哦,我的……”
安娜丝玛把它虔诚地放在桌上,准备翻开第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