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灵附体(第5/9页)
我当时以为妹妹死定了,我那副惊恐无助的样子,一定让他不安了吧。第二天,正要去公司上班的我(虽说妹妹得了重病,公司毕竟还没好说话到当即就准许我请长假的程度)刚一走出玄关,就看见本该在东京的他竟然站在面前。
前一天晚上,接完我的电话,因为实在放心不下我和妹妹,他就骑着50cc的摩托车,连夜赶了过来。据说天快亮的时候,汽油用完了,所以途中他还推着车子走了好几小时呢。
见到那个身影的瞬间,我就在心底作了决定——这辈子,都要跟这个人永远在一起。今生今世,一定不会有谁能像俊之那样,如此为我用心了……直到现在,我都是这样认为的。
后来,俊之大学毕业,回到了故乡。他通过了高校教员的资格考试,幸运地当上了我们母校的数学老师,从此踏上工作岗位。
紧接着,妹妹克服了病痛,在她康复出院之后不久,我和俊之结为了夫妻。虽然婚礼办得简单朴素,但我真的觉得好幸福。
那一年,我二十四岁。
03
妹妹的情况很不正常——
我结婚之后过了差不多半年,母亲打来这样一通电话。那会儿我已经离开娘家,住进市教工公寓,跟俊之过起了新婚夫妇二人世界的生活。
“到底是怎么个不正常法?”
虽然我在电话里仔细问了情况,却对母亲所作的描述完全不得要领。何况母亲本就不太善于表达。
“突然就说自己是蛇,而且眼神时不时也会变得很恐怖。”
“蛇?”
听到这儿,大蛇吞吃白色动物的场景当即就在我脑海里复苏了。就是方才讲过的,我念高中时撞见的那个场景。
“院子里一有麻雀飞来,她就直勾勾地盯着,还‘嘶嘶’地吐舌头……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会像蛇一样扭曲身体。”
“是不是在故意闹着玩啊?”
我那个性格活泼的妹妹,从小就爱玩一些恶作剧。她上小学和初中的时候,都曾搞出过一些别人意想不到的恶作剧,以此吸引大家的注意。
“我一开始也那么想……你啊,能不能回来稍微看看她的样子?”
当时的我一度觉得母亲的担心有点过头。我觉得,看着麻雀伸舌头呀扭曲着身体移动呀——想象中妹妹做那些动作的样子,与其说是恐怖,倒不如说很可爱呢。
但这毕竟是母亲的请求,我不好置之不理。跟俊之商量后,我决定回娘家留宿一夜。我满心以为,一定是我不在家,妹妹觉得寂寞,才做出那种奇怪举动来玩。
“姐,欢迎回来!”
一到家里,妹妹就对好久不见的我表示了热情欢迎。
她跟以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大病初愈后的恢复期正赶上了生长发育期,让她比以前丰满了一些吧。
“明美,有没有用功学习啊?”
那阵子,妹妹一面在家疗养,一面要为参加高考而补习住院两年期间落下的课程。家里还跟车站附近的一个小型私塾打了招呼,让她去那儿接受特别辅导。
“当然啦,我可用功呢。”
妹妹看上去十分开朗,跟母亲所说的大相径庭。果然是因为我不在家,觉得寂寞而已吧,我心想。
那天晚上,我们把被褥并排铺在一起,久别重逢后再次睡进了一间屋子,就在我以前住的六张榻榻米大的房间里。我娘家的房子是那种老旧的日式住宅,所有房间都用隔扇分开。
躺在熄灯后的房间里,我和妹妹兴致勃勃地聊了起来。什么儿时的回忆啦,最近在看的电视剧啦,各种各样的话题一个接着一个。
然而,就在我开始有点犯困的时候——突然,妹妹嘴里冒出一句奇怪的话来。
“姐,跟男人一起睡觉,舒服吗?”
她说这话时若无其事的腔调,让我立刻没了睡意。
“脱光了衣服,跟男人睡觉,是什么感觉?”
没记错的话,妹妹当时刚满十七岁。那样的年纪,会对男女之事产生兴趣,也绝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可是,她说那话时的遣词造句,跟我印象中的小妹太不一样了。她选择了许多我在这里难以启齿、过于露骨的词汇。甚至,有些句子就像是她故意用一些下流、淫秽的表达拼凑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