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前度青春(第36/4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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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哥告别童子鸡时代,也成了真正的男人!
“男人”这个词对于大学里的这群长着鸡鸡的人真的很重要,他们刚刚独立居住,开始自己决定每天吃什么穿什么。他们每个月从爸妈那里领一笔钱,虽然他们并没有为这笔钱付出劳动,但依然可以任意支配,直到开始承担钱花光了的责任。对,从这时候起,我们开始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这是衡量“男人”最重要的一条标准呢!当然,“性”是另一条,你的鸡鸡只碰过你的手是不行的。
我们寝室的刘新懂事比较早,他刚进大学就立志尽快破了自己的处,一学期太久,只争朝夕。果然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军训后没多久他就连哄带骗弄到个女朋友,于是他攒了两个月的生活费,要带女朋友去武汉旅游,这孙子出发之前跟我们辞行的一番话至今如雷贯耳:“出去旅游,天天开房,我就不信搞不定她!”
三天之后,武汉归来,刘新神情萎靡,一看就知道这些日子没睡好。因为有暧昧的猜测,我和老二以及鲍哥、涛哥轮番向他询问战果,男主角似乎并不急着炫耀,只用了“满床是血”四个字打发走我们这帮无聊看客。老二为刘新这轻描淡写的四个字所震撼,连睡午觉前都要先盯着自己的床铺想象一阵,啧啧赞不绝口;而我怀疑刘新其实是吹牛X,因为以我并不算丰富的生理知识,实在无法想象他说的壮观景象。
后来,我才知道是自己想龌龊了。刘新睡饱了以后,挽起袖子向我们展示他胳膊上被女友抓的道道血痕。原来满床的血都是他自己的。刘新身高一米八三,体重82公斤,臂力超群,每天做俯卧撑100个,可以想象那位可怜的新时代贞洁烈女管用的也只剩下这招了。
此事一度成为金融学院最热门的成人笑话,刘新在老二心中又恢复成了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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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成为男人的鲍哥在一段时间之内几乎彻底脱离了我们的组织,你总能在各大碟屋见到他的身影,以及徐徐的。因为韩鹏实在受不了满屋的烟味,毅然决定多出钱甩掉我,所以这个学期我已经住回了寝室。鲍哥觉得有机可乘,甚至提出要和我一起租房子,被我一口拒绝了,因为我实在不想当冤大头。和韩鹏合租,他只是在夜里回来睡觉;如果和鲍哥租了,估计我只能帮他看看钥匙。鲍哥对我的拒绝显然早有准备,他给我列了几条理由:
首先,如果我有自己的房子,想干什么事都方便……
其他几条我不记得了,显然有第一条理由就已经足够了。
于是没多久,我开始了和鲍哥两口子的同居生活,同居的地点是学校后山侧面的一个鱼塘边的农民房,步行到教室得20来分钟。选它的理由很简单,离学校近的房子早就租完了,2001年,学校门前的出租屋数量显然没能跟上学生们思想解放的步伐。
虽然是合租,但我坚持要租两室一厅,让我能自己支配一个房间,反正两室一厅一个月也不过就300块钱,比单间贵点儿也有限。我的房间比鲍哥的小很多,只能放一张单人床,但是在床的旁边有一扇似窗非窗的正方形门洞,推开挡在上面的木头挡板可以看到鱼塘的湖面。我住进去的时候秋天也快来了,周围的山都在绿中慢慢透出黄色。如果是傍晚,还可以看到一片波光粼粼。我们隔壁住着学校里的一支摇滚乐队,经常敲敲打打唱着一些简单的歌;鲍哥和徐徐也不定时地传来一些简单重复的声音。我所能触及的所有一切都如此年轻,透着20岁的味道。
大半年后,小伊也住进了这个房间。天不冷的时候,我们就开着窗户,做完爱躺着,偶尔会看见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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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鲍哥在教室里破处惊了哪路神仙,学校竟然无端地给每个学生发了个小黄本,里面印着一些扯淡的行为规范,学院要求我们全文背诵,并且定了个日子闭卷考试。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坊间开始传言,取消了不知多少年的期中考试即将恢复。人心惶惶,有些和老师关系好的同学开始散布流言,连期中考的科目和时间都言之凿凿。这一手实在来得太突然,大家油然而生出一股危机意识。我管许宁借了大课的几本笔记,把缺漏的部分都给补了进去,开始了“白天逃课睡觉,晚上熬夜复习”的生活。老二他们更刻苦,白天的课都一堂不缺,晚上依然熬到两三点,内分泌都失调了,青春痘就像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上的烟花一样开了一层又一层,红的紫的黄的青的,什么颜色都有。我傍晚起床的时候,经常一睁眼就看见老二坐在写字台边专心地复习,一只手捏着笔,另一只手拿着张餐巾纸按在脸上,吸那些因为青春痘爆裂渗出的神秘液体。这一幕貌似云淡风轻,其实非常波澜壮阔,老二脑袋里翻涌着知识的浪潮,而脸上流淌着青春的汁液,我看得都快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