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J和女孩K 从来没有唯一答案(第3/8页)
一辆大众车经过我们停下来,开车的人摇下窗户,是K。她问我们要不要上车,可以载我们一段路。我正想忙不迭地钻进汽车,J却一副冷冷的样子:“不用了,你自己先走吧。”
K的车子走后,我埋怨:“热死了,干吗不上车?”
“干吗上她的车啊?车子又不是她的,还不是哪个洋鬼子的?”“啊?”
J小姐的脸上换了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
“你不知道吗?我听说她只交外国男朋友,都换了好几个了!估计是中国男的没一个她能看上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
“你也太迟钝了吧!我都好几次听到她用外语在电话里发嗲了,每次电话都用不同的语言,肉麻死了!”
前面说过,我第一次见她们俩,就觉得她俩长得有点像,但因为当时跟她俩毕竟有点生分,所以就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后来,她们的关系越来越僵,我真是太庆幸当初没讲过这句话了。
有一次,我们仨一块儿从编辑老师的办公室往资料室走,路上碰到一向心直口快的传达室大爷。大爷打量了我们一通,直接就说:“小J和小K,我发现你俩长得太像了,远远一看,简直就跟双胞胎似的!”
我站在她俩中间,简直觉得空气瞬间冷了五度以上。
其实,她俩那天确实格外地像,因为恰好都穿着黑连衣裙。只不过J的连衣裙带着些蕾丝,配着小细高跟鞋,整体更偏小女生的甜美;而K的则剪裁简约,穿着有点中性化的粗跟鞋子,显得要更硬朗一些。
但这种大家都用了心思的细微不同,应该只有女生自己才看得出来吧。
J小姐和小姐K的性格差得太远,她们确实有点不太对付,除了必要的交谈以外,她们基本上不怎么跟彼此讲话。但我倒觉得整体感觉还好。
第一,反正我们相处也只有短短两个月时间,咬牙混过去,也就可以继续回学校逍遥了。她们俩应该也这么想,所以就只有彼此忍耐,虽然也会各自发点牢骚,但并不爆发。第二,她俩虽然似乎有点看不顺眼对方,但两个人好像都对我还挺不错的。
J经常拉我一起吃饭,在编辑老师面前大说我的好话;K则经常独来独往,但她和我一样,也喜欢听摇滚乐,看演出,她还是一支在圈内有点名气的摇滚乐队的经纪人,所以我们俩私下里也颇有的聊。
一个周末,我和X先生到鼓楼附近的那家livehouse(展演空间)去看一个国外乐队的演出,在门口正准备买票进去,却意外碰到了K。她的风格和平时在单位的截然不同,穿着露背的连衣裙,化了浓妆,用英语和几个老外吸着烟谈笑风生。
年轻女孩儿化浓妆很少有特别好看的,但K不同。她在单位扎马尾辫的时候多,大多数时候都是素面朝天。这次,她把头发散开来,化了浓浓的、上挑的眼线和浓烈的口红,有种那几年还很时髦的复古女郎的样子。
她看到了我:“你也来看演出啊!别买票了,等下我带你进去!”我们站在门口聊了一小会儿,她接着就跟门口检票的小妹打了个招呼,我们就似乎顺理成章地免费进去了。
省了将近两百块钱的门票,X先生请她喝了啤酒,当天的音乐很吵,但很投我们的胃口,我们大声地聊了不少音乐圈的传说,还就着汗味和烟味挤到人群中间去叫嚷。这是一个令人沉醉的夜晚。
无聊且高效的忙碌中,这个暑假过得很快。八月底,天气有一些渐凉的时候,我们三个要结束这段实习,告别杂志社了。
在杂志社干活的最后一天,编辑老师把我们这个暑假的工作赞赏了一番,非要请我们到单位附近的一家江南口味的餐馆吃饭。
席间,老师问起我们未来的计划。一向善于规划和演说的J小姐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抢先推销着她的人生准则。她说她开学之后,马上就要开始准备论文和各种考试,“既然决定留北京,就一定要找一份有户口的工作,不能错过任何机会,一定要找一份最适合自己的工作。”
她说了好几分钟,停顿下来以后,眼睛看向老师,好像似乎要获得一些奖赏和肯定似的。
老师的反应似乎让她有点失望,因为他好像也并没有要肯定她的意思,反而转过头问一直沉默的K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