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证据(第5/8页)
诺玛平静地说:“跟你说吧,卡尔,我知道你会来。”
“那是我父亲的手枪!”
“泰森不敢把它带走,”她说,“如果警察从他身上搜出这把枪,那我们就全完了。所以他把它藏在了屋子里。”
“藏在哪儿?我怎么一直都没找到它?我对大厦这么熟悉……”
一瞬间,我又听到她咯咯的笑声:“你在冰箱里找过吗?”
我不知所措地点点头,说:“对两个业余的凶手来说,这真是个聪明的办法。不知道我告诉温斯特罗姆时,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诺玛重新坐下来,举着手枪对着我,不无嘲讽地说:“我想你一定盼着温斯特罗姆警官能扑过来逮捕我——可是,他可做不到。”
“他的确做不到,”我同意她的说法,“我知道对同一案件不能再次起诉。那么你现在想要干什么,开枪打死我?”
“别瞎扯了,卡尔,我不会这么冒险的,”诺玛说,“可是你也不要惹我。走吧,别妨碍我。如果你肯把你在大厦的股份卖给我,我倒是愿意出高价。”
“你让我考虑考虑,回来再把决定告诉你,”我说,“但现在,把手枪给我,不然等我从你手中硬抢时,你那张漂亮的脸可能就要被抓破了。”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把枪交给我。我收好枪,走了出去。计划能进行得如此顺利,简直出乎我的意料。
第二天早晨,我对诺玛说,跟她同住一起,会让我感觉到恶心,所以我选择离开。然后我收拾好行李,搬回了自己的公寓。我花了两天时间,把计划中最细微的部分都考虑到了,然后打电话给她。
“我决定把我在大厦中的全部股份都卖掉,”我对她说,“我希望你能按照承诺的那样,高价收购。我知道你付得起这价钱,诺玛。”
“这大厦,其实没什么用处,”她狡猾地说,“现在没人会买这种古老的房子。他们告诉我这房子最多就值七万五。所以,我愿意对你大方一点儿——我会出五万买你的股份。”
“这房子是不算什么,”我坦诚地说,“可是那还有近乎一英亩的地,放在一起卖就很值钱了。所以你应该给我十万元。”
“应该?”
“对,应该,而且我要的是现金。”事实上,也许我并不需要现金,但我有自己的理由。
“为什么要现金?”她有些不安,“这要求很荒唐。”
“你最好马上就去银行,”我说,“明天晚上八点,我就过来拿钱。记着,让泰森带来一份出让证书,我要在上面签字。当然,这样他就可以作为见证人。”
“听着,卡尔,你不能指挥——”
“我可以!别打断我,我还有话要说。告诉泰森,让他再带一份我父亲所有证券的清单,以明天收盘时的价格为准,附上它们的估价。你也要给我一份大厦其他物品的税后清单。”
“不!”她高声叫道,“这些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这是在讹诈,我不接受。就算你把真相说出来,我也不在乎,现在谁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你错了,”我说,“他们确实不能以同一罪名起诉你,但他们却能用另一桩罪行轻松地起诉你。你知道作伪证犯法吗?他们可以以此判你和泰森两年徒刑。我敢跟你打赌,他们很乐于这么做。”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
“好吧,”她平静地说,“我会照你说的那样做。但别以为我这么做是因为怕你,那我宁愿进监狱。”
“别担心,诺玛。我要的只是那十万元现金。”
“还有,”她的大脑显然又活跃起来,“我相信,证明那种伪证指控站不住脚,这对麦克斯韦尔·戴维斯来说很容易就能办到。”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她说的是这样。两天前,在我离开大厦去布兰特伍德时,我遇见了那个人——麦克斯韦尔·戴维斯。他有事来找诺玛,看到我后,在大厦的台阶上停下来,跟我握手。
“小伙子,不要对我有何不满,”他说,“你要理解,我只是在挣一份钱。”
他身材高大,为人热情洋溢,眼角满是“亲切”的皱纹,操着南方口音,举止也像一个旧式南方贵族。我可没有那么孩子气,我并非多么憎恨他,无疑他把工作做得十分出色。我跟他握了手,并对他说,撇开个人感情,我认为他或许是当今世界上最杰出的一位辩护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