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实录之一 死亡签名(第25/41页)
这时,管巍查到陶英所打电话的方位,是位于江华大学南门外的一部磁卡电话。
陶英居然在江华大学附近!沈恕来不及细想陶英最后一句话的含义,命令于银宝:“马上联系徐剑鸣,让他亲自或派人到这部磁卡电话前查看,一旦发现陶英的行踪,务必把他扣留,确保他的安全。同时密切监控前两起案子的发案地点,也就是铁皮墙里的那片荒地,千万不能让陶英再遇害。”转过头又吩咐管巍:“联系楚原晚报社长秦书琪,问他是否知道陶英今晚的行程安排。再与陶英的妻子和女儿取得联系,看他们是否在一起。如果有线索,马上跟进,一分钟也不能耽误。”于银宝和管巍各自答应着分头行动。
这时最困扰沈恕的,是陶英电话断线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案情与一个孩子有密切关联?凶手是一个孩子?还是几名被害人因一个孩子而与人结仇?这环环相扣的疑问,只需找到一个正确的切入点即可迎刃而解,可那个切入点却总是若隐若现,不肯就到眼前来。
于银宝已经联络到徐剑鸣,他眼下不在江华大学,但已派出保卫处值班人员赶往那部磁卡电话所在的地点查看,很快就会有反馈。另一名值班人员在通过摄像画面监控铁皮墙内的荒地,到目前为止一切平静如常。
管巍联络秦书琪却费了些周折,用了半个多小时才接通电话。原因是秦书琪正和几个官商界朋友在歌厅包房里唱歌,陪坐的美女娇嗔地不许他听电话,秦书琪是个从不辜负美人恩的知情识趣的场面人,自然驯服地只谈风月不问政事了。直到煞风景的电话铃声一再响起,秦书琪和美女都感觉不堪其扰时,才愤愤地接起电话。
听管巍介绍过今晚的突发情况,秦书琪立即紧张起来,毕竟陶英是报社的有编制员工,而且警方此前也曾多次与报社合作,以避免凶案发生,如果陶英真要出了事,他多少还是有点责任的,就算没有责任,仅处理家属闹事、上司过问这些烦心事,也够他疲于应付的。
秦书琪一手轻揽陪坐美女的纤腰,一手持电话向总编办主任发号施令,要他配合警方工作,尽快与陶英本人或其家属取得联系,查清陶英的去向。
这时江华大学保卫处值班人员已查看过陶英所拨打的磁卡电话,与上一次场景相同,话筒在电话线上悬空摇晃,电话前空无一人。值班人员遵照于银宝的吩咐,特意查看了电话的插卡孔,并没有磁卡遗留在里面,似乎陶英未遇到紧急情况,走得并不匆忙。
从陶英家人处获知的信息却让人忧心忡忡。据陶英妻子祖嘉说,他和女儿陶顺子在江华大学礼堂看话剧,还没回家。今晚学校上演话剧,陶顺子获赠了两张票,却又嫌话剧散场太晚,不敢一个人回家,就把她爸爸抓来做保镖。陶顺子的手机连响了十几声后才被接起来,她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很焦虑:“爸爸看话剧中途就出去了,说是上洗手间,可一直没见他回来,手机也打不通,现在已经散场了,我还在礼堂等他回来。”
于银宝把掌握的情况向沈恕汇报。沈恕的眉心拧紧,不知是否在担忧陶英凶多吉少。他对于银宝说:“通知陶顺子,马上回家,她爸爸由我们去找,不管怎样,目前情况不明,陶顺子不能再处在危险中。”于银宝答应着,沈恕又想起一件事:“你想办法给我弄一份陶顺子刚看过的话剧的剧情,包括导演和演员名单,越详细越好。”
忙乱过后,看看时间,距陶英失去联系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却仍然没有任何让人轻松的消息。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地面上水流成河,雨点打上去溅起阵阵水花。沈恕等待得有些焦躁,又担心江华大学保卫处的工作有什么疏漏,就再次打电话过去,询问摄像镜头的监控情况。保卫处值班人员的说话语气还算尊敬,态度却有些漫不经心:“放心吧,沈队,地面上所有东西都在摄像头的监视范围里,连指头那么大的石子都看得清清楚楚,别说人了,鸟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沈恕不满地说:“雨下这么大,平地上都淌成河了,那片洼地里的积水最少三指深了,哪里还能看得见石子,你别敷衍我。”值班员急了:“沈队,自打你们第一遍打电话来,我的眼睛就盯着监控没离开过,你倒说我敷衍,地面的水连石子都没淹过,哪有三指深?”沈恕拿着听筒愣了两秒钟,突然明白过来,身上一激灵,挂断电话,对于银宝说:“出事了,你跟我去现场。”又叮嘱管巍:“你留在家里,我们可能随时需要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