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5/7页)

有穿着得体的女士好像有点儿动心,但是,看看马尾长发的寒酸打扮,扭头走开了。

好不容易有一个人让他说动了,坐了下来。画完了,那人拿过去一看,“什么玩意儿,一点儿也不像我!”抬起屁股走了。

“狗娘养的!”马尾长发低声骂。马尾长发总是这样骂不给钱的人。出入这里的人,钱包都是鼓鼓的,十块二十块的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钱,马尾长发画一幅肖像顶多要二十块钱,愿意多给的,他当然不拒绝。可是,愿意多给的极少,不愿意给的挺多,所以,马尾长发就叫他们狗娘养的。

和莫小苹一起吃过夜宵,宁远向服务员要了两个餐盒,装了满满两盒吃的,和莫小苹一起给马尾长发送去。

和宁远比,马尾长发是个苦孩子,和宁远做同学的时候,宁远知道他家里不宽裕,经常在生活上接济他,两个人的身材相当,宁远的衣服等都和马尾长发不分彼此,他们的性格也相投,都有些愤世嫉俗,因此好得如同亲兄弟。

大学毕业后,马尾长发本打算回家乡混,宁远担心那个小城市没有艺术空间,荒废了马尾长发的所学,马尾长发除了画画,别的什么也不会,于是就劝他留下来,有自己关照着,马尾长发起码不会饿肚子。

马尾长发从酒吧里出来,一把夺过宁远手里的餐盒,他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也不管手干净不干净,抓起来就往嘴里塞。

“瞧你,真像乞讨的了!”宁远说。

“本来就是嘛!”马尾长发嘴里咕噜着。他平时总说,自己给人画肖像和乞讨差不多,有时候,还不如乞讨的。

“今天碰上狗娘养的了吗?”宁远问。

马尾长发“嗯”了一声,又伸出食指和中指,“两个!”

5

所长不进屋,站在齐大庸办公室门口问:

“齐大庸,那个案子你准备得怎么样了?刘保国来电话了,让你去测谎呢!”

给齐大庸布置任务的时候,所长就有点儿担心齐大庸不应承。果然,齐大庸转过身不客气地说:

“那个案子我干不了!我媳妇就是发案单位的,她也给怀疑上了,我怎么干?”

“不是因为是你媳妇的单位,你就干不了的吧?”所长还是不进屋,随时做好离开的准备,反正活儿交给你齐大庸了,你不干也不行。

齐大庸点上一支烟:“我齐大庸可不是花花肠子。我电话里问过我媳妇,根本就是他们单位内部管理混乱造成的,钱丢了十天都不知道,等知道了,谁都想不起来什么时候丢的。这个案子一点儿侦破条件都不具备,刑警队连个侦查范围都确定不了,你叫我怎么去测谎?”

“刑警队要是有办法,还找你干什么?别说没用的话,赶快去!”所长说。

“可是按照咱们的办案规定,我应当回避,我媳妇是嫌疑人。”齐大庸的理由很充分。

“不是情况特殊吗?莫小苹是新手,除了你,还有谁能玩儿转那东西?”所长指指测谎仪。

“师傅,要不,就去看看?”莫小苹一心一意地想去。这些日子,她把齐大庸给的书都仔细读了,也把测谎仪里里外外熟悉了,就盼着有案子来找他们去测谎,好实地学习。

“就是!先去看看,”所长说,“测不测的,到那儿后看情况再定。”所长说完走了。

莫小苹难掩兴奋之情,抱着测谎仪,跟着齐大庸去了工商银行分行。

刘保国见了齐大庸像见了救命稻草,拉住他的胳膊说:“大齐,我真怕你不来。案子看着简单,我他妈的还吹牛说不出三天就拿下呢!都快十天了,骑虎难下了。哥们儿,你得救救我!”

齐大庸撇了一下嘴:“你是公认的福将啊!现在怎么变成这熊样了!”

刘保国干笑着:“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和以前不能比,以前咱们兄弟一块儿摸爬滚打的时候,命案从没砸在手里过,现在不行了,案子多得像洪水猛兽,咱们是明日黄花,风光不再了!”

刘保国看见了莫小苹,“大齐,她是谁呀?”

莫小苹主动说:“我是新来的,跟师傅学测谎。”

齐大庸给莫小苹介绍:“刘队,我当刑警时的一个小兄弟,现在比我官儿大。”

“行啊大齐,带徒弟了,还是个漂亮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