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4/7页)

刘保国带着侦查员重新去访问宁静,希望能从她口里获取一些新线索。屈丽茹不放心女儿,一定要陪着宁静接受警方调查。

宁静对刘保国重复着她说了好几遍的话。她说,那天夜里,她和乔纳纳分头回家了,一点儿也不知道乔纳纳后来出了什么事。

屈丽茹也重复着说过的话。她说,如果不是乔纳纳到家里去找女儿宁静,她是不会同意女儿晚上外出的,就因为乔纳纳和女儿关系好,谈得来,乔纳纳又比宁静大,总像姐姐一样护着宁静,她才同意两个女孩出去的。再说,乔纳纳并没说她们要到足球场去,而是说要到她家去玩儿。

尽管屈丽茹的话合情合理,但是,刘保国是有丰富经验的刑警,眼睛能明察秋毫。他还是从宁静和屈丽茹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这母女很可能出于某种原因不愿意说实情,以免招惹麻烦。现在的人心眼儿太多,太自私,什么事都怕沾上,前几天报纸上还报道了,几个大学同学结伴出游,一个学生失足落崖身亡,身亡学生的家长状告其他同学,索赔几十万元。屈丽茹母女怕被乔纳纳家里人缠上也说不定。

刘保国问:“宁静,你是乔纳纳失踪前最后和她在一起的人,她是为了你才和你出去的,她就那么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她可能被人杀死了,也可能被人拐卖了,她平时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

“哇!”

宁静突然哭出了声,屈丽茹赶快安慰女儿,有些不满地对刘保国说:“刘队长,你不该对我的女儿这种口吻,好像乔纳纳的失踪和我女儿有关系似的。乔纳纳失踪后,我女儿非常难过,每天都哭,她已经经不起刺激了。”

康铁柱什么也没交代,又没任何证据,刘保国不得不放了他。

4

下了班,莫小苹急不可耐地往宁远的画室赶。

尽管忙着熟悉测谎业务,莫小苹还是忍不住每天都去宁远的画室。热恋中,一天不见,就没着没落丢了魂似的。

其实,莫小苹的肖像基本完成了,宁远就是留下那么最后几笔不画完它,好像画完了,莫小苹就不会再来了。

当然,此时的他们,作画已经是谈情说爱的道具了,“画画”也成了他们约会的代名词了,宁远电话或短信里一说“今晚过来画画”,莫小苹就领会了。

除了画画,他们有时候也出去散步。莫小苹喜欢被宁远拥着走的感觉。只要时间允许,他们都会在一起待得很晚,直到莫小苹不离开不行的时候,这时,宁远就用他的大风衣揽着她,送她回去。

路上,宁远怜爱地用手捏住莫小苹的嘴唇,不许她说话,听他一个人说。

他的话多起来喋喋不休,什么希腊神话能深刻揭示生活真实,中国国画只反映内心感受什么的,海阔天空,没边没沿的。话少起来的时候,他一句也没有,莫小苹就随着他缓缓走。有时候他的话甜腻腻的,让莫小苹心里美滋滋的。有时却让莫小苹摸不着头脑,她也不打断他,就当是他在发艺术家的神经。

莫小苹连跑带颠到了画室门口,听到里边很热闹,以为又是光头和马尾长发他们来讨论美学艺术了。宁远的画室经常聚集搞美术的年轻人,他们有时互相切磋,有时高谈阔论,发表自己对美术艺术的见地。光头和马尾长发是宁远画室的常客。马尾长发的家在外地,有时太晚了,就不回租住地,在宁远的沙发上睡一夜。

莫小苹推门进去,见不是光头和马尾长发他们,而是几个孩子热热闹闹地围着宁远。宁远手里拿着一本速写本,边翻看,边指指戳戳的,不时爆发一阵笑声。和孩子们在一起的宁远,开心得也变成了一个大孩子。

宁远看见莫小苹,跑过来拉着她进去。孩子们立即把他俩围住。

原来,这几个孩子是从西藏来这儿上学的。宁远大四的时候,曾主动申请到西藏一所小学校教授美术,这几个孩子都是他的学生,宁远和孩子们一起度过了两个月的美好时光,离开西藏的时候,和孩子们都恋恋不舍的。宁远在上课之余,给孩子们画了不少素描,现在和孩子们边看边回忆,自然想起许多高兴的事儿。

送走了孩子们,宁远带莫小苹到美食广场去吃夜宵。

此时,马尾长发正在酒吧里,对着进进出出的红男绿女躬身讨好呢,“画一幅肖像吧,画得不好不要钱,几分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