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残忍(第3/6页)

“没错。”张昊说道,“呼延先生平时吃么?”

呼延云道:“偶尔路过,嘴馋了,会随手拿一块。”

“于文洋同学特别喜欢吃甜品,所以每次路过他们小区附近的蛋糕房,只要遇到有试吃的活动,一定会拿起一块尝尝,如果美味就进店去买一块。”张昊说,“上周五,放学后,他在体育馆里打了一会儿网球,离开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他往家走,路过蛋糕房,蛋糕房里面已经关灯锁门了,居然还有个店员举着托盘请路人试吃点心,就上前去拿,那个店员递给他一块,他正要吃,突然有个玩儿滑板的小孩子一不留心撞到他后腰上,他手一抖,蛋糕掉到了地上,孩子的父母恰在附近,赶过来直和他道歉,他也没太多计较,就要离开,突然看见地上这块蛋糕—那蛋糕恰恰落在一个地灯的光斑中心——觉得有些异样,一般来说,如果蛋糕放在托盘里,从上面用牙签向下戳进去,再怎样,尖头也不可能从蛋糕另一头透出来吧,偏偏这一块就是这样,于是他把蛋糕拿了起来,再一回头,那个店员早已经无影无踪了。”

呼延云沉思了一下:“看来这块蛋糕是那个店员早就准备好的,牙签穿过蛋糕,横着放在托盘的一角,等于文洋来的时候给他,黑暗中,于文洋不会仔细看,牙签本身又无色透明,具备一定‘隐身效果’,一口下去,牙签很可能戳破他的上颚,所以牙签的尖头上是喂了毒的,对吗?”

张昊从皮包里拿出两页纸:“这是鉴定报告,牙签的尖头上涂抹了氰化钾。”

“我有点搞不懂,如果要谋杀于文洋,那个店员把蛋糕里放上氰化钾,直接递给他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在牙签上涂抹……”他突然眼睛一亮,“你说于文洋看到蛋糕就觉得异样,难道此前还发生过什么让他感到‘异样’的事,才引起他的高度警惕?”

“呼延先生好敏锐。”张昊说道,“此前已出现过两起类似的事了。”

“两起?”呼延云有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张昊点了点头:“第一次是在一个火锅店发生的,于文洋和几个同学点的鸳鸯锅,锅底上来了,没人点火,有个同学就拧开电炉子的旋钮,谁知‘咔嗒’一声之后,于文洋眼前蹿起巨大的火焰,差点把他额头全都燎了,多亏这小子运动神经发达,往旁边一躲才没酿出大祸,当时都以为是意外,后来分析,有人可能是在锅朝着于文洋那一边的底部,涂上了一种化学涂料,点火就会爆燃——”

“肇事者就是把锅端上台面的服务员吧。”呼延云说,“只有他才能把有涂料的一面对准于文洋所在的位置。”

“是啊,但这个服务员把锅底端上席面之后就溜得无影无踪了,后来警方调查时,有服务员回想起来,说当时确实有这么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在后厨帮忙上菜,大家都以为他是新招来的试用工,而事实上任何人都可以从后厨进入饭馆,换上挂在衣钩上的工作服冒充服务员。”

呼延云在张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这表示他对张昊的话有进一步听下去的兴趣。

“第二次是在一次环山邀请赛上,就在本市西南的山区。于文洋是山地车爱好者,报名参加了,刚出发没多久,骑到一段上坡路时,突然发现有一块圆木从山坡上滚了下来,于文洋本能地做了一个提车头的动作,想避开圆木,谁知前轮一下子脱出了卡位,他几乎是翻滚着摔了出去,多亏眼明手快抓住一蓬野草,才没有滚落悬崖。后来他好不容易爬回了公路,检查自己的车,才发现了一个很震惊的事情,他的车辆是新的,而前轮的快拆是坏的,阻尼结构已经被严重磨损过了!”

“事后于文洋报警,警方进行了调查,他的山地车是一个高端品牌,由车店里的专业人士组装的,组装时,店里的监控录像显示,前轮的快拆绝对是新的,很明显后来被人更换过,参加比赛时的快拆是个坏掉的快拆,在平路踩没有颠簸的时候是很稳的,但是进入到山路,承受了颠簸,快拆就松了,一旦遇到紧急情况,一提车头就会脱落!”

呼延云说:“他的山地车平时放在哪里?”

“于文洋的车是新的,专门用来参赛的,所以平时不骑出去,只存放在他居住的小区的自行车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