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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一直有点忙,长官。”欧斯纳德露出悲哀的微笑坦白,但他拒绝放弃,他想把事情一一印进拉克斯摩尔日后的潜意识记忆中。“只是我的看法,你知道,在完美的世界里,我们应该弄两间安全房舍。一间供情报网用,显然就是我独力承担的责任,开曼群岛控股公司是最好的答案——而另一间房子——在极为有限、有需要者才能知道的基础上使用,并且在形式上更具代表性——提供给阿布瑞萨斯的团队,而且最终提供给学生——这是先假设我们可以在不需要中介的情况下进行,但现阶段我还很怀疑。我在想,这间可能也由我负责——包括购买啦,交涉啦——就算到最后是交由大使和史托蒙特专门使用也无所谓。不过老实说,我不认为他们有我专业,我们不必冒这种风险。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当然,不是现在,以后再说。”

迟迟发出的一声舔牙齿声音,让欧斯纳德知道他的地区主管还在身边,即使只有一会儿。欧斯纳德探出手,从拉克斯摩尔手里取走空酒杯,放在陶桌上。

“那么长官,你觉得怎么样?一间像这样的公寓给反抗运动——时髦,匿名,在金融区附近,没人需要离开他们的活动领域一步——第二间公寓在旧城区,双头控制。”他已经想了一段时间,想踏上巴拿马房地产起飞的梯子。“基本上,你在旧城里什么都买得到。重要的就是地点,地点,地点。现在一栋改装过的好房子——双层,建筑师设计——大约五万块可以买得到。房子的种类很多,你也可以买个顶级的十二间房宅邸,有花园、后门、海景——你如果出价五十万,肯定被他们砍掉一条手臂。几年之后,只要没有人像托利荷斯那样做出那么惊世骇俗的事,你可以赚回一倍的钱——托利荷斯很愤怒地把旧联合俱乐部建筑改成其他阶级俱乐部,只因为俱乐部拒绝让他成为会员。在我们一头栽进去之前,最好先补充一下新数据,这个我可以处理。”

“安德鲁!”

“在。”

舔舔牙齿。眼睛闭着,又突然睁开。

“呃,告诉我,安德鲁。”

“我尽量,苏格兰佬。”

拉克斯摩尔转动留着胡子的头部,直到面对他的下属。“那个很正点的萨克森女孩很惹人喜爱,有双勾魂眼,今晚让我们的小小聚会篷蔽生辉的那个——”

“嗯,长官?”

“她会是我年轻时称作惹事精的那种女孩吗,有任何可能吗?因为我好像看到有个年轻姑娘需要堂堂七尺之躯的安德鲁无所不在地关心她哪!像对上帝的爱!这么晚的时间会是哪个天杀的啊?”

拉克斯摩尔开给法兰的药方没说完全。大门的门铃声叮咚响,然后是没完没了的一长声。拉克斯摩尔像只害怕的老鼠,和他的胡子一起退缩到安乐椅最远的角落里。

训练教官赞赏欧斯纳德搞谋略的素质不是没有道理的。几杯麦芽威士忌下肚,他的反应能力不但丝毫未减,反而还因为预期和法兰必有所争执的心理,而更敏锐了几分。如果她来献吻求和,那么她就挑错男人,也挑错时间了。这会儿他打算告诉她的,就只有一个简单明了的盎格鲁—萨克逊字眼。然后她就可以滚开,别缠着他的门铃不放。

欧斯纳德没来由地指示拉克斯摩尔留在原位,悄悄横过餐厅到玄关,一路关上经过的门,然后把一只眼睛贴在大门的鱼眼窥孔上。镜片上凝结了一层雾气,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擦干净他这一面。一只蒙胧的眼睛出现,性别不明,回望着他,而门铃依旧像火警似的响不停。然后那只眼睛离开窥孔后退,他认出了露伊莎·潘戴尔,身上除了角框眼镜,其他几乎什么都没有。她单脚站着,一面脱下鞋,准备用来敲门。

露伊莎不记得哪一根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也不在乎。从壁球场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孩子们到卢尔德家过夜。她把拉蒙列为全巴拿马最不可理喻的人,也反对他们接近他。倒不是因为拉蒙痛恨女人,而是他暗示他比她更了解哈瑞的那种样子,而且他知道的全是坏事。还有,像哈瑞一样,只要她一提到稻米农庄,他就闭嘴不说话,尽管买农庄的钱是她的。可是这些和她从壁球场回家时的感觉都无关,也不是她发现自己没来由掉眼泪的原因,尤其是这十年来,她大有理由可以哭,但却从来不哭。所以她认为,自己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反应,是绝望累积的结果,再加上她在球场冲澡前想喝而喝下的那一大杯加冰伏特加的缘故。冲过澡,她看着自己的裸体,整个六英尺高的身躯映在浴室的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