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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素材?”
欧斯纳德灌下威士忌。“加上你的一点协助,用正确的方式卖给她,用词谨慎,没有问题。”
他继续沉思地说,“不涉及直接行动,不要求她在苍鹭宫摆炸弹,和学生搞在一起,或和那些捕鱼郎出海去。她要做的就只有听和看。”
“看什么?”
“不必提起你的好朋友安迪,不必对阿布瑞萨斯或其他人提起他,别对她提起,这会对美好婚姻关系造成压力。古老的荣誉和服从,露伊莎把他的东西交给你,你再交给我,我传回伦敦。轻而易举。”
“她爱运河,安迪,她不打算背叛它。她不是这样的人。”
“她不是背叛它,你这个笨蛋!是在拯救它,行行好吧!她以为阳光是从狄嘉多的屁眼里照出来的,对吧?”
“她是美国人哪,安迪。她尊敬狄嘉多,但是她也爱她的美国啊。”
“又不是要背叛老美,看在老天的分上!让山姆大叔一刻不松懈,让他们的军队继续备战,让军事基地继续保留。她还能要求更多吗?她会帮助狄嘉多,不让运河落入骗子之手;她会帮助老美,告诉我们巴拿马佬在搞什么鬼,以及更多让美国军队留下来的理由。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潘戴尔的确开口说话了,但他的声音哽塞,几乎听不见。所以他像欧斯纳德一样挺起胸膛,再试一次。
“我想我得问你,你觉得露伊莎在公开市场上有多少身价,安迪?”
欧斯纳德很欢迎这个务实的问题,他打算自己尽力把价码提高一点。
“和你一样,哈瑞,平分秋色,”他由衷地说,“基本待遇一样,奖金一样,这是我的重要原则。女人和我们一样优秀啊,甚至更优秀。我们可以把你的费用加倍。一份是缄默反抗运动,一份是运河。恭喜。”
电视上的影片换了。两个牛仔女郎在峡谷中剥光一个牛仔的衣服,拴在一边的马移开视线。潘戴尔仿佛在说梦话,很慢,又很机械。与其说是对着欧斯纳德讲,不如说他在自言自语。“她永远不会这样做。”
“为什么?”
“她有原则。”
“我们可以花钱买啊。”
“那是不卖的。她和她母亲一样,别人推得越用力,她就站得越直。”
“干吗推她?干吗不让她出于自愿地跳进来?”
“很好笑。”
欧斯纳德变得慷慨激昂。他一手挥舞,一手贴在胸前。“‘我是个英雄,露伊莎!你也可以!站在我身边,一起勇往直前!加入十字军!拯救运河!拯救狄嘉多!揭发贪污腐败!’要我替你对她美言几句吗?”
“不必,你最好也别试。”
“为什么不?”
“老实说,她不喜欢英国人。她会看上我,是因为我出身不错。可是如果谈到英国上流阶级,她可就继承她父亲的看法,觉得他们全都是口是心非、没半点羞耻心的混蛋,一个也不例外。”“可是她却很喜欢我。”
“而且她也不可能和她的老板作对,绝对不会。”
“我有点怀疑,她真的一点都不会动摇吗?”
但是潘戴尔仍然是那种机械化的声音,“钱不能让她改变,谢谢你。她觉得我们的钱已经够用了,更何况她还常认为钱是邪恶的,应该加以禁绝。”
“那么我们就把薪水付给她心爱的老公吧。现金,不必记在账上。你管钱,她负责奉献。她不必知道。”
可是这幅间谍夫妇的和乐景象,并没有得到潘戴尔的响应。他的脸毫无表情,瞪着墙壁,准备长期服刑。
屏幕上,那名牛仔仰面躺在马毯上。两个牛仔女郎还戴着帽子,蹬着靴子,分站在他头尾两边,好像在想该怎么包住他才好。可是欧斯纳德忙着翻找公文包所以没留意,潘戴尔则还是对着墙壁皱眉头。
“天哪——差点忘记了。”欧斯纳德大叫。
他拿出一叠钱,又一叠,把所有的七千块钱和灭蝇剂、复写纸、打火机摆得一整床都是。
“奖金,很抱歉延误了,都是银行处那些小丑。”
潘戴尔费了一番力气才把目光转到床上。
“我不该拿奖金。没人该拿。”
“不,你当然该拿。萨宾娜在那些年龄较大的学生中间备战,艾尔法拿到了狄嘉多和日本仔的私下交易,马可则是因为昨天晚上和总统的会议。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