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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继续走,波姬叙述窃案发生当天的情景。
“我早上到办公室——我同事若岚到里约去开会——那天本来是很平常的工作日。门锁得好好的,我必须跟往常一样开锁。一开始我什么都没有注意到。重点就在这里。哪个贼偷完了会锁门?警方也问我们这个问题。不过我们的门确实是锁着,毫无疑问。办公室不太整洁,不过那也很正常。我们希波的人负责清理自己的办公室。我们没钱请人扫地,有时候自己也太忙或太懒。”
三个女人骑着单车经过,神情严肃,绕过停车场回来,骑过他们身边,然后往山下骑去。贾斯丁记得今天早上看过这三个骑单车的女人。
“我去察看电话。我们在希波有个录音机,一百马克就买得到的录音机,很普通,不过还是花了一百马克,却没人偷。我们在世界各地都有记者,所以没有录音机不行。里面的录音带不见了。惨了,我心想,那录音带有谁要?我到另一间办公室去找新的录音带。那边的计算机不见了。惨了,我心想,是哪个白痴搬走计算机,究竟搬到哪里去了?计算机很大,是双层结构的,但要搬走并不是不可能,因为有轮子。我们有个新来的女生,是实习律师,其实人还不错,但是刚来不久。‘早安,’我说,‘我们的计算机究竟哪里去了啊?’然后我们开始找。计算机、录音带、磁盘、文件、档案,全都不见了,而门全都锁得好好的。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小偷都没拿,钱箱里的钱也没偷,咖啡机也没偷走,收音机、电视、空的录音机也没偷走。小偷不是吸毒上瘾的人,不是职业小偷。对警方来说,他们也不是犯人。为什么犯人要锁门?也许你知道原因。”
“是想告诉我们。”贾斯丁经过长长的停顿才回答。
“什么?是想告诉我们什么?我不懂。”
“他们也锁上了特莎的门。”
“拜托,解释一下。什么门?”
“吉普车的车门。他们杀了她之后,锁上吉普车的车门,这样土狼就不会吃掉尸体。”
“为什么?”
“他们是想警告我们,让我们害怕。他们在特莎笔记本电脑上显示的信息正是如此。对象是她或是我。‘在此警告。别再继续进行你手边的事。’他们也寄过威胁要她性命的恐吓信,几天前我才发现。她从来没对我说过。”
“她可真勇敢。”波姬说。
她想起了法国面包。他们又在另一条长椅上坐下,吃着面包,卡尔则一面啃着淡烤甜面包一面唱歌,两个老哨兵则正眼也不看,大步走过他们,往山下走去。
“从他们拿走的东西中能不能看出什么迹象?还是说整批带走的?”
“是整批带走,不过却也看得出迹象。若岚说看不出迹象,不过他这个人很懒散。他老是懒散,他就像运动员一样,心跳只有正常人的一半,这样跑起来就可以比其他人快。可惜只有在他想快跑时才跑得快。如果有必要跑快,他才跑快。如果什么办法也没有,他就躺在床上。”“什么迹象?”他问。
她皱起眉头时很像特莎,贾斯丁注意到。那种皱眉方式,是职业上的谨慎态度。就如同与特莎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没有去想办法终结她的沉默。
“你怎么翻译waghalsig这个词?”她最后问。
“躁进,好像吧。也许是盲勇。为什么要问?”
“这么说来,我也是waghalsig了。”波姬说。
卡尔想要妈妈背,她说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事。贾斯丁因此得以安然坚持挑起这份负担。她解开背包,为他拉出肩带,等她满意松紧度了,才抱起卡尔放进去,叫他要对新的伯伯规矩一点。
“我比waghalsig还糟糕,我是百分之百的白痴。”她咬咬嘴唇,痛恨自己不得不讲出以下的话,“有人给我们送来一封信。上个礼拜,星期四,是从内罗毕用快递送来的。不是信,而是文件,共七十页,关于岱魄拉瑟。岱魄拉瑟的历史和状况与副作用,正面和负面都有,不过在死亡率和副作用方面多半是负面的。文件上没有署名。以各种科学观点来看,这是份客观的研究,不过以其他观点来看却有点疯狂。指名寄给希波,却没有指定要给谁。就只有希波。注明的是‘希波诸君敬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