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个丑陋的女人(第5/7页)

大家可能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我之所以对这个题目感兴趣的原因,是的,我确实觉得蔡峰这件事和所谓的幽灵脱不了干系,也许,这个讲座可以给我某种程度的启示。

另外还有一点原因,这位田荣教授是一名早衰症患者,当然,资料上没有介绍年龄,也没有放她的照片,这就更加令我心生好奇,这是普通人惯有的毛病,好奇心往往会驱使大家去看一些神秘的东西——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越是神秘的东西,看的人会越多。这或许也能解释好莱坞影片为什么有很大比例是惊悚科幻题材的原因。最重要的是我追查的线索已经走进了死胡同,如果得不到俞仙儿的消息,我只能干等着,什么事也做不了。

基于以上原因,我打算去听一听,就算是换换思维,也许这件事能从心理学方面找到突破口。

我于是给白枫打了一个电话,请她帮我弄一张票,我知道以她警察的身份,搞一张票应该不是难事。

在听完我的请求以后,电话那头的白枫很干脆地答应了。

【四】

10月5号傍晚五点半,我开车按照报纸上所写的地址准时到达了举办讲座的大礼堂(这车是我决定留下来后,刘正为了使我出行方便又专门给我配的)。

来听讲座的人不少,熙熙攘攘的人群很有秩序地进入礼堂。我发现里面有许多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刚开始我还有点不解,不知道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为什么会对心理学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不过很快我就想明白了,可能他们其中的大多数是冲着灵异现象这四个字来的,另外一部分可能就是简单地为了一睹这位患有早衰症的著名心理学家的容貌了。

我排着队随着人群向里慢慢挪着,等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十五分钟后了。

门口站着两名保安在紧张地检票。我将手里的入场票递了过去让他们沿着折断线撕下来,就进入了大礼堂。

大礼堂中有好几百个座位,几乎全部坐满了,过道里有几名身穿警服的警察来回得巡视着。

作为一位世界级的著名心理学家,又是外籍华人,对于S市来说,也算的上是一位尊贵的客人,中国人向来重视礼仪,能享受这种由警察维护秩序的待遇也并不奇怪。

白枫送我的是一张比较靠前的票,在那里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站在台上的演讲者。

我座位的左边是一个空位,贴着走廊,一直也没有人过来坐,等所有的听众都坐下安静了以后,还是空着没有人,我想这个座位可能要一直空下去了。

直到六点十分讲座开始的时候,才有一个人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我侧着头看了一眼,那人冲我微微一笑。

“怎么是你?”我有点诧异地低声问。

“我怎么就不能来?”她向我顽皮地眨了眨眼睛,“我被派过来维持会场秩序,要不然,怎么能轻易地弄到一张这么靠前的座位!”

是的,她是白枫。

“你怎么想起来听这个讲座了?”白枫疑惑地问我。

我伸手指了指台上背景墙凸印的那几个大字——灵异现象的心理因素!

白枫会意地点点头。

这个时候,台上已经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在庄重地讲话,看来是主持人。他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向大家问候,然后详细地将这位心理学家的生平和成就如数家珍地讲了一遍,可能是有意的避讳,他对田荣的早衰症只字未提。等他说完这一大段开场白,提议大家用热烈的掌声隆重地请出田荣教授的时候,会场爆发出了一阵友好的掌声。

从讲台一边颤巍巍地走出来一名“老妇人”(因为不知道她的年纪,单凭她走路的样子,我只能用这个词来称呼她),身穿一条暗灰色的长袍,佝偻着腰,盖过肩膀的头发在颌下晃来晃去。

暗淡的灯光下(这应该是讲座的组织者故意安排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掩饰田荣的可怕容貌),一张满是褶皱的脸显得很苍白,她戴着一副眼睛,由于上身佝偻下探,使得眼镜框一直耷拉到鼻尖上,眼镜脚用一根黑色的细线系在脑后——如果我坐得再靠后一点,恐怕就看不出头发和黑线的分别了。她这副模样看起来少说也有六七十岁。

主持人搬过来一把椅子放在话筒后面,田荣摆了摆手,说道:“谢谢你,不用了,我要是坐着说话,就有点对大家不尊重了,还是站着吧!”她声音清脆悦耳,好像是一个花季少女发出来的声音,一个老态龙钟的女人能够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两者形成的反差立即使会场里发出了一阵惊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