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火炮设计师(第9/11页)
萨达姆・侯赛因出身于提克里特小镇的贫民区,属于提克里特部族。现在,他的家庭成员和提克里特部族中有一大帮人在伊拉克身居要职,执掌大权。他们的任何失误、残忍或行为不当都可得到饶恕,只要他们对他忠心。他精神变态的二儿子乌代不是打死了一名仆人又得到了宽恕吗?
坐在他右边的是伊扎特・易卜拉欣,他的副总统;再右边是他的女婿侯赛因・卡米尔,军工部头头,负责武器采购。左边坐着塔哈・拉马丹总理;再往左是萨多恩・哈马迪副总理,虔诚的什叶派穆斯林。萨达姆・侯赛因是逊尼派,但他唯一能够宽容人之处便是宗教信仰。他的外交部长塔里克・阿齐兹是一名基督徒。那又怎么样?只要他能按吩咐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
军队的高级将领坐在T字形会议桌尾部。这些将军统帅着共和国卫队、步兵、装甲兵、炮兵和工程兵。再远处坐着四名专家,就是因为这几个专家的报告,才召集了这次会议。
坐在桌子右边的两位专家,一位是阿莫・萨蒂博士,技术专家,也是他女婿的副手;另一位是反间谍局局长哈桑・拉曼尼准将。与他们面对面的是负责国外情报局的伊斯梅尔・乌贝蒂博士和秘密警察局局长奥马尔・卡蒂布准将。
这三名谍报头子有着明确的工作分工。乌贝蒂博士主管国外的情报工作;拉曼尼准将反击国外组织在伊拉克的谍报活动;卡蒂布负责维持国内安全。这位秘密警察头子手中有巴格达西郊的阿布格雷布监狱,还有总部底下被戏称为“体育馆”的一个审讯中心,传言任何被抓进去的反对者都会遭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刑讯。这些传言在人群中引起的恐惧,再加上大量眼线组成的天罗地网,粉碎了一切国内反抗行动。
许多人都向萨达姆・侯赛因反映秘密警察局头子太残忍,但他总是一笑了之。谣传说是他本人给卡蒂布起了“穆阿齐”——折磨者的诨号。当然了,卡蒂布是提克里特族人,绝对忠心耿耿。
有些独裁者在讨论敏感事情时,喜欢把知情者范围圈得很小。萨达姆恰恰相反;如果要去干肮脏的事情,他们都应该知道。这样没人会说:“我的双手是干净的,我不知道。”这种方法使他周围的人都明白:“如果我倒了,你们全都得倒。”
当大家重新落座后,总统朝他的女婿侯赛因・卡米尔点了点头。后者让萨蒂博士汇报。这位技术权威在读报告时没有抬起过眼皮。明智的人是不会去盯视萨达姆的脸的。总统声称他可以通过眼睛洞悉对方的灵魂。许多人都相信这一点。盯视他的眼睛也许意味着勇气、蔑视和不忠。如果被总统怀疑为不忠,那么肇事者通常会死得很惨。
萨蒂博士读完报告后,萨达姆想了一会儿。
“这个人,这个加拿大人,他知道多少?”
“不是全部,但是也够多的了。我相信他可以据此推算出来,赛义德。”
萨蒂使用了阿拉伯的敬语赛义德,相当于西方人的先生,但更为敬重。另一个得体的称呼是赛义德热依斯,即“总统先生”。
“多久?”
“很快,他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赛义德。”
“而且他一直在向以色列人说这些事?”
“经常谈起,赛义德热依斯,”乌贝蒂博士回答说,“他是他们多年的老朋友。他访问过特拉维夫,给他们的炮兵参谋们作过有关弹道学的学术报告。他在那里有许多朋友,有的可能是摩萨德的人,尽管他也许不知道。”
“少了他,我们能完成那个项目吗?”萨达姆・侯赛因问道。
侯赛因・卡米尔插话了:“他是一个怪人。他坚持随身携带着一只大帆布包,把他所有重要技术资料都背在身上。我已经指示我们的反间人员去看他的资料并把它们复印下来。”
“那么,这个任务完成了吗?”总统的目光转向了哈桑・拉曼尼,他的反间谍局局长。
“当即就完成了,赛义德热依斯。上个月他在这里访问期间的事。当时他喝了不少威士忌。那酒被下了药,他沉睡不醒。我们拿走了他的包,复印了里面的每一份资料。我们还把他的技术会谈全录了音。复印件还有录音整理稿,都已经移交给了我们的萨蒂博士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