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兵戈再战今日疆场,芳俳一曲旧岁樱花(第4/6页)
“东方楚!你装什么胡涂?”夏谙恕干脆撕破脸,“10月14日那天晚上,信不是都送到你家了吗?要不要我把证人叫出来?”
“信?”东方楚似乎有些吃惊,微微挑起眉头。
“老爷,”一旁的宫本庆夫微微欠首,“那天晚上,确实有人送来一封信,上面写着李楚岑的地址。
不过当晚是小姐的宴会,老爷操持劳累,小姐又犯了旧疾,我便没有禀报。
再说老爷回国以后,每天收到的信件数以千计,真伪无从辨别,也就搁置下了。
老爷既然要看,我一会找来便是了。”
“哦,”东方楚颔首,“李楚岑不比别人,乃我世交的旧友,应不比寻常看待。”
宫本躬身,“是,老爷!”
他们主仆两一唱一和,把事情推得一乾二净。
夏谙恕冷笑,“尊府虽是未去,倒有一辆修道院的车子去了,车上坐了两个女人,东方先生消息灵通,难道没有听闻吗?”
东方楚微微一笑,“我专心修佛,哪里知道什么修道院?”
夏谙恕一声冷笑,“那两个女人,自称是东方先生的旧交呢!”
“哦,”东方楚只是淡淡地,“我早年间浪荡半生,交友无数。
中年后幡然悔悟,一心修行,虽是李楚岑这样的密友亦无往来。
不知夏公子说得是哪位?”
夏谙恕盯着东方楚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那个女人的名字,叫孟真!”
在场的人,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不寻常的意味,孟真是谁?她和东方惨案有关吗?又和东方楚有怎样的关系?
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东方楚的回答。
“孟真?”东方楚似乎略有些吃惊,随后淡淡地一笑,“哦,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她不是贵府的人吗?”
霎时间,夏谙恕的脸涨得青紫,东方楚直指了夏家的痛处。
“东方楚,你不要装模作样了!”夏谙恕猛地起身,直指东方楚,“是你一手策划了东方惨案!”他再也忍不住,积聚已久的怨懑仇恨火山惊瀑一般地爆发了。
两大世家相互指证,四周一片哗然。
“证据呢?”东方楚面不改色。
“我有!”夏谙恕慢慢握紧了拳头,像是要把他捏碎。
“在哪?”
夏谙恕嘴角露出了阴森地,噬血般地冷笑,“孟真现在在我手里!”
“世侄,”东方楚面上长者般宽容的笑,“你还是太年轻了,有点冲动……你父亲呢?”
他终于问到问题的关键了……夏谙恕的眼中陡然杀机四伏,冰崖峭立,霜剑寒凝,他野狼般的本性一旦流露,连沉稳老道的东方楚也暗暗惊惧。
他飞快地端起枪,直指东方楚的头。
众人又惊又怕,还没回过神来,夏谙恕所带的黑衣人个个手中端起了枪。
倒是东方楚面不改色,“世侄,你这是做什么?”
“为我父亲报仇!”夏谙恕面色狰狞。
“你父亲?”东方楚不解。
“你就别装腔作势了!”夏谙恕冷笑,“我父亲已于昨日仙逝了!”
晴天霹雳!不可一世的夏疆,竟然死了!在场之人,皆目瞪口呆,剧情发生逆转,实在是太富戏剧性了。
东方楚亦吃了一惊,他是真地吃了一惊,高大的身躯为之一震,“怎么会?”他有些回不过神来,“他是怎么死的?”震惊之余,他有些失落,有些难过,似乎是失去了一位相交多年的老友,而不是传说中的仇人。
“被人用枪击中头部!”夏谙恕一字一顿地说,持枪的手微微颤抖,“就在那两张照片发表的当天!”
“为什么?为什么?”东方楚还没有回过神来,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口唇也在不停地翕动,“是谁?是谁干的?”
夏谙恕悲愤地冷笑,“贼喊捉贼,你倒问起我来了?”
东方楚定了定神,“世侄何以一口咬定,就是我干的?”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哦?”东方楚反问,“人证是谁?物证又在哪里?”
“人证就是孟真,她现在在我手上!”夏谙恕冷笑,“至于物证,现在在我家里,请东方先生跟我们走一趟,不就全明白了!”说着持枪上前,要“请”东方楚。
他身后的黑衣人持枪指向各方,众人又惊又怒又怕,但生死关头,皆不敢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