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杜云铮重宝托奇案,柳忆眉抛女隐旧情(第5/9页)

若说桑老板见云铮奔劳有功,分些微利,杜某也只有感激的心思,再无他想!”

这个杜云铮,话倒讲得漂亮!

“这怎么行?”桑卫兰笑道, “你我兄弟二人此刻共患难,到时少不了要同富贵!”

二人各怀心事,彼此推脱歉让,正说得入港。

突然客厅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杜云铮尤未防备,条件反射似地一哆嗦。

桑卫兰也是一阵心惊:这时候少有人知道他在这里此时电话竟打到了这里,怕是走不成了!

两人正惊疑不定,倒是刘则轩走上前,接起了电话,听了半晌,“找郑涵的!”公寓与“桑庐”电话线相通,可以转接到这里。

“是谁?”杜云铮慌忙问道,只怕是杜威的人追踪至此,搅了他的好梦。

“郑涵,”桑卫兰点了点头,“刘爷,让他听电话!”

郑涵正对着一摞报纸,苦苦思索,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郑涵?郑涵?”

郑涵一跃而起,“什么事?”

“郑涵,有您的电话!”是刘则轩。

竟然有自己的电话?郑涵吃惊之余,隐约还带点期待。

自己“逃难”到上海,一直隐名埋姓,深居简出,竟然有人知道自己住在“桑庐”?对了!一定是沈筠飞!

郑涵飞快地跑下楼去,接起电话,“喂?”

果然,电话那头传来沈筠飞爽朗的笑声,“这么长时间也不给个信儿,你小子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沈筠飞,在这寒冷的季节,给郑涵带来一丝丝暖流。

郑涵带点歉疚,“对不起啊,哥们,让你费心啦!”

沈筠飞是责备的语气,“说什么呢?太不把我当哥们啦!什么时候事情完了,就赶紧回来,我想死你小子啦!”

沈筠飞的声音很大,听得出心情很好。

“筠飞,你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

“消息倒是有,不过也不知是好是坏……”

“快说快说!”郑涵焦急地催促。

“说说说!瞧你急的!第一,你知道李枯禅是谁吗?”沈筠飞压低声音。

“李枯禅?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枯禅的真正名字是柳忆眉!”

“啊!”郑涵吃惊地大叫,“四君子!”

他的声音之大,正在上楼的刘则轩都停住了脚步。

“你小子行啊?”沈筠飞吃惊地说,“这你都知道?我怎么没听说过?”沈筠飞是东北人,家中是贩木发家,不通文墨,读得又是理学院,没听过“四君子”的威名,也不足为怪。

“我最近正在查的事,涉及到这些,所以知道点,”郑涵着急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可靠吗?”

“‘枯心斋’突然失火,但李枯禅的遗物并未完全烧光,燕大组织了一个小队,专门清理他的遗物。

他的书很多,从里面发现了一些东西,虽然零零星星地,还是能判断出,他就是四君子里面的柳忆眉。

连井校长都说,这个柳忆眉真行!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连自己最擅长的书法都放弃了,他的字体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确定是柳忆眉?”

“嗨!”沈筠飞不以为然地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罗嗦?那么多专家都确认了,还能有假?不过据说柳忆眉之所以隐名埋姓,和以前上海的一个什么案子有关,虽然不太可能是他做的,但他因此受到了牵连。

而且燕大的台柱,竟然是别人匿名假扮的,也关乎燕大的名誉,所以这件事已经被学校瞒下了。

只有学校的一些领导知道,当然还有我。”

“李祎璠知道吧?”郑涵突然想起李祎璠,他那么崇拜李枯禅,不,应该是柳忆眉。

“知道,实际上,就是他最先发现的。”沈筠飞又一次压低了声音,“说来也怪,别人整理资料,都挑一些大块的整理,因为容易出成绩。

而李祎璠专挑一些不起眼的零星碎文,别人都以为他有毛病。

然而小组里有一个钻研近代书画的行家,看到李枯禅的一幅涂掉的画,怀疑他就是当年的柳忆眉,到处寻找,也没有其它证据,才想李祎璠整理的那些零碎,然而把那些小件的证据整理在一起,竟然能推断出李枯禅就是‘四君子’中的柳忆眉。

很多人都觉得奇怪,李祎璠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