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第6/6页)

“读过,但是记不清了,基本上都是一些晦涩的医学术语。”

“在那里面,宫田证人是这么揭发的,‘山村教授之前给我打过电话,我的鉴定书提到了脑髓中的钙化,他问我钙化究竟是什么,关于钙化我都读了哪些文献。所以,虽然山村鉴定书对我所鉴定的钙化相当存疑,但从上述电话问询来看,也可知山村教授多半对钙化是一无所知的’。换句话说,宫田法医是在挖苦式地表示,这种无知者的鉴定是不能相信的。这一点似乎给法院一方的春永证人留下了不良印象。春永教授为人谨慎正直,他觉得一个学者不该在法庭上进行这种人身攻击。况且毕业的学校虽然不同,但宫田法医毕竟比山村教授年轻,理应恪守一个后辈的礼节。另有一点也对宫田的鉴定不利,关于他很得意的术语‘钙化’,春永教授吐露说他也不太清楚这方面的学说。春永教授是温厚长者,所以没再细讲,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认为‘钙化’这个用语只是宫田法医故弄玄虚……综上所述,正如我所设想的那样,石井君因证据不足而无罪释放已经非常接近现实了。”

想来佐伯是见伊佐子思虑过度,尝试着让她转换心情,才搬出了石井审判的话题。然而,石井将无罪释放,这使伊佐子感到浓重的忧郁正在向自己逼近。

第二天早晨,伊佐子被电话铃吵醒了。佐伯一脸吃惊地看着她。

“是一个叫盐月先生的人打来的。”

交换台也不问伊佐子是否方便,立刻接通了线路。

“喂。”

“啊,早上好,已经起来了?”

“嗯。”

伊佐子没说“咦,是老爹啊”,只是让听筒紧紧地贴住耳朵,用眼神示意佐伯不许出声。佐伯翻着大眼珠,一动也不动。

“怎么电话来得这么早啊?”

“唔,是早了点儿,有点儿事想通知你。是这样的,我舅舅的病情突然恶化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挨过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