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布赖恩归来(第7/9页)
她立刻照着记下的号码拨出去,和接线员谈了一分钟之后,我从她用脚点地的样子判断,古特曼先生来接电话了。“古特曼医生,”德博拉说,“我是摩根探长。我需要本地牙医的电话,能把人的牙齿修得像吸血鬼的牙医。”古特曼说了些什么,德博拉看上去很惊讶。她拿过笔记着并说道:“嗯,记下了,谢谢。”说完挂断电话,对我说:“他说全市只有一个牙医蠢到会做这样的事儿,南海滩的伦诺夫医生。”
我很快在刚才搜出的牙医名单上找到了他。“就在林肯路旁边。”我说。
德博拉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并朝门口走去。“来吧。”她说。忠于职守的德克斯特赶紧站起来,屁颠屁颠地跟着出去了。
伦诺夫医生的办公室离林肯路商厦两个街区远,在路边一个陈旧的两层楼的一楼。这座楼是那种在南海滩一度流行的半装修风格,如今被重新精心装修过,还涂上了淡淡的青柠色。德博拉和我经过一座看着像是在工具箱里做爱的几何图形的雕像,直接朝楼后面走去,那里的门上挂着“伦诺夫医生,牙齿外科博士,美容牙齿专科”的牌子。
“我看就是这儿了。”我说。
德博拉推开了门。
前台是个很瘦的非洲裔男人,头剃得锃亮,耳朵上、眉毛上甚至鼻子上穿了一打小钉子。他穿着紫红色的手术服,戴着金项链。他桌子上的牌子上写着“劳埃德”。我们进门时他抬头看看,很开朗地笑起来,说:“嘿,我能为你们做点儿什么?”那样子好像在说“一起来玩儿吧”。
德博拉递过她的警徽,说:“我是迈阿密戴德警察局的摩根探长,要见伦诺夫医生。”
劳埃德笑声更大了:“他现在有病人,你等一两分钟可以吗?”
“不可以,”德博拉说,“我现在就要见他。”
劳埃德显得有些迟疑,但笑容不改。他的牙很大很白,形状堪称完美。如果是伦诺夫医生给他整的牙,那这手艺真不错。“能告诉我是关于什么事情的吗?”他说。
“关于他要是不在三十秒之内出现我就带着搜查令回来看他的药物执照的事情。”德博拉说。
劳埃德舔舔嘴唇,犹豫了两秒,站了起来:“我去告诉他您来了。”说着消失在了一道通向诊所背面的弯曲的墙后面。
伦诺夫医生在二十八秒后出现。他喘着气从弯墙后面出来,用纸巾擦着手,看上去很疲惫:“你们他妈的……我的执照怎么了?”
作为一个牙医,他看上去很年轻,大约三十岁,坦白说看上去有些太结实了,仿佛是把填龋齿的时间都用来抡铁锤了。
德博拉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她从头到脚地打量着他问:“你是伦诺夫医生?”
“我是。”他说话间还在微微喘息,“你到底是谁?”
德博拉又递过去她的警徽:“迈阿密戴德警察局的摩根探长,我需要跟你谈一下你的一个病人。”
“你需要的是,”他带着医学权威说,“停止扮演突击队,跟我解释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儿。我那边还有病人在椅子上躺着。”
我看见德博拉的下巴绷紧,因为太了解她的性格,我赶紧预备接下来有几轮费劲儿的谈判。她会拒绝吐露任何信息,因为这与警务相关。而他会拒绝透露病人信息,因为这是医患协议保密的内容。他们会来来回回地交涉,直到各自把王牌亮出来。我则会一边旁观一边诧异我们干吗不收工去喝咖啡。
我正要找个椅子准备翻着杂志等结果,可是德博拉让我感到惊讶。她深吸一口气,说:“医生,我这里有两个姑娘失踪了,唯一的线索是有这么个家伙,他把牙齿修尖,看上去像吸血鬼。”她又吸了口气,迎着他的目光说:“我需要帮助。”
如果天花板消融,露出一队天使吟唱“我那疼痛的小心肝”,我都不会比现在更惊讶。让德博拉公开示弱,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我都想不好是不是该给她找心理医生了。伦诺夫医生看上去似乎也有同感,他眨着眼睛看了她半天,又看看劳埃德。
“我本不该这样,”他这样说的时候看上去更加年轻,“病例是保密的。”
“我知道。”德博拉说。
“吸血鬼?”伦诺夫说,他把嘴唇朝后咧开,指着自己的牙齿,“在这个地方?尖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