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刑警探案 第一章 勒索巨款幼儿被绑 临机一念揭开谜团(第4/8页)
送钱人选定为姜作忠的儿子、小磊的父亲。他年轻力壮,表现得比较沉稳,让他拎一只坚硬的手提箱,必要时也可作为武器自卫。我们给他做了三条规定:一是不见小磊不交钱,小磊不在安全控制之下不交钱,小磊到手后赶快离开,以后的事由我们处理;二是在交易过程中,不要东张西望,左顾右盼。他的所有活动都在公安人员的监控之下,人身安全有充分的保证。三是如果交易的时间、地点临时更改,时间延至夜晚,地点放在荒僻的郊外,则要提出困难,尽量拖延,以便给我们有一个应急处置的时间。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顺利。小磊的父亲、侦查人员在金陵东路一带徘徊、守望了一整天,没有接收到綁架者的任何联系信息,也没有在这个路段发现什么可疑状况。
会不会由于我们从姜灶调出的人员过多,被绑架者在现场的坐探看出破绽而不敢动作了,还是绑架者故意在拖延时间呢?不管是属于哪一种原因,我们决定再守候一天。
5月6日,从早晨七时至晚上十点,依然没有结果。小磊的父亲越发焦虑不安,我们几个表面上很平静,其实内里也个个心急如焚。当我们获知,今天上午姜作忠在姜桂家中又接到一个类似的恐吓电话时,我们不得不作这样的考虑:不能在这里再耗下去了,除留下第一组在上海继续监控外,其余两组人员连夜返回现场,开展常规性的侦查。
5月7日凌晨,我刚躺到床上不久,又接到支队通知,距姜桂现场不远处的江口农场发生凶杀案,要我就近带领技术人员去现场,研究一下侦查工作。
下午四时许,我在江口农场案发现场,接到仍在上海的王又恆副局长的电话,说是上海的小组在工作中发现一条线索,一个家住在姜桂地区、名叫张峰的青年人,在上海游荡时被他们逮住。在询问到绑架案时,声称他本人並不知情,但他听到风声,可能与一个外号叫“三毛”的人有关。至于“三毛”的姓名、住处、体貌特征、与什么人相识,一无所知。张副局长要求,要迅速找到“三毛”,开展审查,在5月8日上午七时前把是非搞请楚,因为他们在那时对张峰的留置盘问期限已到,必须放人。
我随即用电话将这个情况向留在江口的郭笑支队长报告,希望他能到现场处理此事。
在电话的另一端,郭支队长的语气平淡,告诉我他明天要参加一项科目考试,不能前来。我知道他和王又恆的工作关系并不太融洽,而且这条线索可变性很大,是否张峰在被逼无奈之下信口开河、虚晃一枪也未可知。没有其它办法,我只有离开江口农场的凶杀案现场,赶往姜桂。在返回姜桂的途中,我用电话联系到临江市公安局副局长杨学恭,要他立即通知与姜桂相近的几个乡镇派出所长,到姜桂集中,领受一项紧急排查任务。
在会上,我严令与会的七个乡镇派出所长,放下手头的一切工作,动员全部警力,釆用各种手段,在辖区内全力查找“三毛”。晚上六时三十分前,报告工作结果,如有敷衍塞责者,将按照不执行警令严肃追究。同时,派出侦查人员跟进,就地监督落实。
到晚上七时,排查已有结果,七个乡镇内共有十三名外号叫“三毛”的人,其中不少有过违法犯罪的劣迹。这一点大出我们的意外,一个难题摆在了面前:谁是我们要找的“三毛”呢?
现在时间紧迫,容不得再做调查,必须当机立断,选择一、两个作案可能性相对最大的“三毛”开展审查。
会议室里,与会的人有的在默默沉思,有的在闷闷抽烟,有的用眼光罩住我,仿佛都在等我表态。我心里非常清楚,要做这样的决定风险实在太大。张峰提供的说法是确实听到的还是编造的,是未知数;即使这种说法是张峰听到的,前头的来源是知晓内情还是风闻臆测,是未知数;“三毛”在现在看来,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没有具体的个性特征,如同“白马非马”一说。“三毛”究竟是哪个“三毛”,也是一个未知数。这么多未知因素集合在一起,要作出一个正确选择,确实太难了。我掏出一颗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箭在弦上,不得不冒险一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