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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谁问才能弄明白这普陀洛教东京支部的内部情况?报社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因为他能想象得到其中的隐秘性。
修二忽然想起了阿辻的话。阿辻说艺苑画廊的千塚说不定也会是普陀洛教的信徒。当然那只是句玩笑而已,他只是在比喻教团的信徒中往往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人物。不过说不定还真让他给蒙着了呢?倘若千塚真的是教徒的话,或许自己还能从他那里套来一些暗示。
次日晚上,电话响了起来。
“修二,今天家里进溜门贼了。”姐姐气愤地说着。
“溜门贼?”修二的大脑里顿时浮现出姐姐家的房屋结构来。的确是易招溜门贼的房子,并且家里只有姐姐跟孩子两个人。
“损失大吗?”
“没偷走什么,只是把我塞在柜子抽屉里的两千五百日元拿走了。”
“物品呢?”
“贼把家中翻了个底朝天,但什么都没有拿走。警察说似乎是个盗窃老手,嫌弃东西碍手碍脚,所以只偷现金。”
“那银行存折什么的呢?”
“他也没有动……不过,真是奇怪的小偷,他把相册翻出来看过。”
“相册?”
“是啊。那相册就放柜子里,小偷大概在翻柜子里的物品时觉得好玩就看了吧。一个小偷竟还有闲心看相册,一想起来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说着说着,姐姐的心情才逐渐平静下来。
“你刚才说已经报案了是吧?警察那边有人来过吗?”
“嗯,就是上次的那个刑警,那个你说起过的小矮个。”
是西东刑警。他是总厅的人,估计也经常到所辖警署来。自己与这名刑警可真有缘分。
“我现在就到你那里看看。”
“你可要快过来啊。虽说是傍晚时进来的溜门贼,可我不知怎么的开始害怕晚上了。”
尽管修二现在很疲劳,但他说了声马上过去,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拦了辆出租车,在那条私家道路的岔口处下了车。晚上一到这儿来,他就不由想起橙色的街灯。遇害姐夫的红茶色外套与玉野文雄的黑色外套在光线下引起的视觉错觉——这是自己偶然间通过红色火柴盒发现的,还与西东刑警在这条道上边走边讨论过。
一个纯粹的偶然居然让自己踏入了迷谷。若不是发现红色火柴盒发生了变色,自己应该也不会对案件如此感兴趣吧。那时一定会完全交给警察,如果警察也陷入了迷宫,自己恐怕也只能死心了。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偶然,不知会把人引向何方。
这时,修二忽然想起什么,摸摸口袋。里面是刚买的烟。这并非卷烟,而是填在烟斗里的烟草,外包装是红色的。修二将其举在橙色的灯下,颜色变成了黑色……
修二按响门口的门铃。像早就等不及似的,姐姐的身影立刻现了出来。她打开了内侧的门锁。
“你刚才说家里招贼了?”
“是啊。”姐姐立刻在他身后锁上了门,“站在那里没法说话。快进来吧。”
“唔。孩子呢?”
“已经睡了。”
一直在等他的姐姐身上,强烈地流露出一个寡妇的凄凉感。
进到客厅后,修二打量了一下四周。周围已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下午四点左右,我坐电车到涩谷去买东西。大概是有预感吧,出门时我总觉得今天不愿意出去,但一个朋友要结婚,必须得给人家买点结婚礼物,于是就去了趟百货商场。商场购物一个多小时就弄完了,但毕竟带着孩子,东走西走,不觉就耽误了一些时间,回到家时已经是六点半左右了。我用钥匙开门时,总觉得手感不对,一拽门,结果门竟开了。我吓了一跳,进去一看,不禁惊呆了。当看到落在榻榻米上的泥脚印时,我的腿都发抖了……”
“唔。”
“我一个人吓坏了,连客厅都不敢进了。于是我就把邻居家叫了来,让人家陪我一块进去。进去一看,里面全都被弄乱了,柜子打开了,和服啦,腰带啦,都被乱七八糟扔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