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第15/19页)
“不用客气,大家来。”
听了那男子的吆喝,秋叶感到似乎雾子和他绑在一起。
在北国长大的雾子的肌肤透明、白皙,血管一根一根的看得很清楚,特别是耳朵根和腋下等洼下去的部位,透出苍白的翳影。
经过全身美容的雾子的肌肤就是与众不同。
然而雾子雪白的肌肤容易受到伤害。偶尔被虫子叮一下,轻轻一,立刻会出现红斑,很难消去。
有时,秋叶吻她的胸口,那像玫瑰红似的唇印,一星期也消不掉。
秋叶偷偷地想象着雾子被绳子绑起来,会是什么形象。然而,雾子仍然热心地凝视着“舞台”上的场面。
如果此刻用绳子将雾子绑起来,那么绳子绑过的地方肯定会留下一条条的红印。
舞台上的“太阳镜”点燃一支30厘米长的蜡烛凑近躺着的女子。
蜡烛油一滴一滴地滴在那女子身上,“太阳镜”又一次责问她:
“这是致命的一滴,你下定决心了吗?”
那男子的舞台腔越来越浓厚,那女子做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回应他。
看惯这种表演的人都知道,这对男女马上就要转入感情的高潮。
突然,一声惨叫,不堪忍受的女子忽然蹦了起来。那蜡烛油似乎滴在她的胸口。
蜡烛油固然很烫,但仅仅一瞬间,不会留下烫伤的。在灯光照耀下,只见白色的蜡烛油一滴一滴地落在女人身体上。
男人的威吓和女人的惨叫,交替进行,仔细一听,从悲怆感中,还潜伏着轻度撒娇。
“好!你还不坦白,让客人们来收拾你。”
那男子把蜡烛递给坐在前排的一位男观众。
观众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不多时,有一位站起来接过蜡烛。
一开始有点紧张,手在发抖。
“离得稍远些。”
因为蜡烛太靠近了,真的会烫伤皮肤。即使“作秀”,也注意不要伤人。
两位男观众试过后,“太阳镜”过来招呼雾子。
“怎么样?小姐,您也来试一下吧。”
一支粗蜡烛突然堵在雾子跟前,雾子惊慌失措,用双手推挡,转过脸去。
“那娘们喜欢女士去收拾她,拜托了。”
“不行!”
雾子哭咧咧地瞧着秋叶,向他求救。“太阳镜”讨了没趣,笑着走开了。
“我可不会做那样的事。”
雾子愠怒地嘟囔了一声,眼睛还是不离“舞台”。
秋叶不去看那绑着的女人,注视雾子此刻的表情。
表演又持续了十分钟,最后那女人终于受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拷问,说出了奸夫的名字。
这名字正好是拷问她的“太阳镜”的名字。
“嘿,原来我和你在这里做梦。”
表演结束,最后是个喜剧性的结尾。
为了挽救刚才那沉重的气氛,刚才被绑着的女子解开绳子,向观众微微一笑后退场,令人十分扫兴。
表演结束,“舞台”上的照明逐渐熄灭。秋叶和雾子回到入口处的酒吧。离下一回表演尚有一个多小时,如愿意再看,可以在酒吧喝上一小时。
出了地下室,付了款。刚才那位被绑着的女子来接待。她已卸了妆,蜡烛的痕迹早已去除,穿着一身长袍,衔着香烟,向众人致意。刚才那样凄苦的表情一扫而光。仔细一看,她本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子。
她似乎认得秋叶和雾子,向他们低头行礼。秋叶也向她点点头,雾子似乎有点抹不开,下了台阶。
来到外面,夜风习习,舒服极了,好像离开了地狱又回到普通人的世界。
走近狸穴,秋叶举手要了一辆出租车。
“去广尾。”
车启动后,来到饭仓的十字路口。秋叶问道:
“怎么样?”
“太怪了……”
雾子将身子埋在车座里,羞涩地答道。
“其实,没有什么了不起。一开始抽鞭子,气氛有点紧张而已。”
“那个女子每天都表演吗?”
“模特儿几乎每天都换,不过她好像已经习惯了。”
“难道她喜欢干这样的活?”
“如果不喜欢,那是干不了的。”秋叶半开玩笑地说,“下回让你也试试,如何?”
“我可不干。”雾子立刻摇头否定,顿了一下,接着说,“我看那男子也够呛,又是绑人,又是调戏她,说些不三不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