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5/6页)
“副队长!”罗宾·库柏惊惶失措。“您真是神探!您怎么知道我以前是演员?”
“嗯,这个啊,我不知道,”马歇尔严肃地说,“我还以为你曾经是拳击手。可是不知怎的。我改变了想法。”
“您太可怕了!”
马歇尔装出乖戾的表情。
“当然,我是大恶狼。你还做过什么?”
“嗯,”库柏骄傲地说,“我曾经是个共产党。”
“你现在还是吗?”马歇尔对这点比较感兴趣,“你该不会是那些领赤军薪水而加入青年共产党联盟的乖宝宝吧?”
“副队长,您怎么这样想?(可是注视着他的麦特觉得副队长说中了。)我在追寻真理。起初我想我或许可以在艺术中找到真理,然后我又一头栽进社会斗争。可是现在我知道那些都是错误一场,真理就在先人的语录里。”
“你怎么会有机会替哈斯佛工作?”
“他还没成名前,我去参加他的一个小型聚会,我不自觉地被他吸引!那种真诚。那种力量!我想我可以说,”他谦虚地痴痴笑着,“我是他的第一批门徒。像看门人这种需要亲信担任的工作,自然就落到他早期的信徒身上。”
“你是说你相信所有这些和先人有关的理论?”
“相信它?我亲爱的副队长,我是靠着它活下去的!”
罗宾·库柏开始针对先人教义的美妙之处发表五分钟的演说。不时还夹杂几句拉丁文和古意大利文。麦特漫步走到窗边,看着附近的动静——一个小孩骑着三轮车,一个女人提着沉重的购物袋,一个老人悠闲地边抽烟斗边摸胡须。这些都是寻常又令人愉快的真实景象,和小天使的胡说八道有如天壤之别,令人舒服多了。但光明之殿的群众也是普通人,坡心广场上那些赞扬哈斯佛的人也是;他们既普通又平凡,直到那个黄色的诅咒降临在他们身上。
“所以,”罗宾·库柏下结论,“一个人怎能不信?当然即使是您。副队长,也能找到平和与慰藉。假如您仔细研究这些教义而不嘲笑它们的话。”
“我已经有了平和与慰藉了,谢谢,”马歇尔说,“我随便哪一天都可以带着我太太和小孩驳倒你的先人。”
麦特拿出一包烟请主人抽。
“天啊,不!”库柏尖叫,“那些可怕的东西!您难道不知道假如一个人要迈向更高境界。就必须远离这些刺激肉欲的东西吗?”
“哈斯佛的信徒不能抽烟吗?”
“噢,老天,不能!也不能喝酒。当然。”
“咖啡呢?”
“哈斯佛也不大喜欢我们喝咖啡。可是我觉得我还没有完全禁欲。将来我希望——”
“你。”马歇尔突然高声说,“礼拜一晚上离开光明之殿以后去了哪儿?”
“我去了哪儿……嗅,您又回到那个蠢念头了,是吧?我想想看,我礼拜一有离开光明之殿吗?嗯,有,当然,我得去见印刷商。他送给我们一份乱得可怕的光明通讯周刊。我不得不亲自去订正所有该校正的地方。”
“那么,这个印刷商帮你们很多事吗?”
“很多。我们所有的书和折页——”
“我懂了。走吧,麦特,我想我们在这儿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要走了。副队长?我希望您留下来——你们两位都留下来。我确定假如我能和您再多谈一会儿,我可以让您明白——”
“谢谢你的咖啡,你煮的咖啡香浓可口。我们也许会再和你碰面。”
“我希望如此。我们组织需要您这样的人。可是,副队长……”
“什么事?”
“当然,调查谋杀案,是件很好的事,可是一个人难道不应该适可而止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哈里根先生有一大堆愚蠢的想法,认为哈斯佛另有其人,并且想要查出是谁控制光明之殿——好像人类可以控制先人似的。现在您又来调查哈里根先生的谋杀案。这也会有某种影响的,是吧,殷鉴不远【注:指殷商子孙应以夏的灭亡为借戒。后泛指前人的教训就在眼前。】喔。”
“你是想要——”
“简单地说,副队长,假如我是您,我就不管光明之殿。”小天使的声音仍然很轻,可是已不再烦躁,只显得冷静。